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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World, One Wardo—

【DE】爱情重构 14

抱歉,因为没提纲,卡文了,所以一直没更,并不是要坑【。】

隔了好久才写出来……如果忘记前面的内容也不用评论里告诉我了,呜呜。

终于想好怎么结束了,应该在下个月完结这篇(终于啊)……


【14】

“你说Daniel会来吗?”Lula在车子里频频往外张望。

她那坐在驾驶座的小男友Jack刚挂掉Dylan要他们汇报情况的电话。

Jack一脸笃定,对自己的偶像充满了信心:“Daniel是有职业道德的骑士,他不会错过任何一场秀。”

Daniel没来,Merritt得以独享后座。他翘着二郎腿,不以为然,“爱来不来。少了他难道就不行了?”

“嘿!”Lula转过头不满道,比了个中指,“别在车里抽烟!”

“听女士的。”Merritt狠狠抽了一口,耸了耸肩,随手在车窗摁灭烟,把烟头弹到地上。

“再等五分钟,”Lula说。她伸出涂了暗红指甲油的手指比划了一下强调:“不能再多了!”

“明知道今天要开始‘魔术秀’了,昨晚还跑出去鬼混!”她抱怨。

当然,Lula也就背后说说。

昨晚Daniel暴怒地用椅子砸碎练习室的镜子,然后离开住所时,她可吱都不敢吱一声,更别提拦住这位Lover。

“我猜是Wardo出事了。”Jack说。

“不知道Bambi怎么了,”提到Eduardo,Lula语气立刻温柔了几分,“希望他别出什么事情。”

“好了,五分钟了,”Merritt咧嘴笑起来,“看来这次是三骑士了的秀了。”

Merritt话音刚落,那个讨人厌的首席魔术师就拉开车门钻进来,坐到了他身边。

 

“撇下我想去哪里?”Daniel嗤笑了一声。

“哟。”Merritt打量了一下他皱巴巴的西装,别有意味地拖长声音,“噢——”

Daniel瞥了他一眼,理了理自己皱巴巴的阿玛尼西装外套领子。

昨晚从酒吧里把喝得半醉的Eduardo弄出来可费了他不少劲。

小醉鬼又闹脾气又闹别扭,难伺候得很,Daniel连哄带抱才把人带到酒店落脚了。

喝醉的Eduardo实在太能折腾了,两人在chuang上又滚了一轮,魔术师一点都不意外自己的西装衬衫完全报废。

 

想起昨晚Eduardo被他搂在怀里逗得喘不过气来可怜巴巴的模样,Daniel就觉得下腹又有点紧。

“噫,”Merritt“啧啧”了两声,玩味地打量着Daniel,“这恶心的表情,Mr.Atlas,昨晚你把我们可爱的小朋友吃了?”

Merritt是团队里年龄最大的,Eduardo这个年龄在他看来就是乳臭未干的小少爷,所以有时候会戏称Eduardo是“小朋友”“小少爷”“小绅士”。

“什么!”Lula吃了一惊,“你终于把bambi……”

Eduardo的样子看上去实在太稚嫩了,他又失忆了,完全记不起自己多大,所以有段时间Lula总觉得Daniel在诱拐未cheng年。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Daniel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别弄得我像对未cheng年下手的禽兽一样,OK?然后需要我强调一下吗,他是我的男朋友,或者提醒一下你和Jack两个家伙晚上都在做的事情吗?”

“嘿!”Lula抗议,“这可真无礼,Daniel!而且我们也不是每天都干,好吗?”

“上帝啊,Lula。”Jack脸都红了。

“噢,不。”Merritt打量了一下Daniel的表情,“我看看……嗯……等等,看来我们的Lover还没有得偿所愿,这用你的话怎么说来着?”

“离得越近,上得越慢?”Lula接了一句。

Jack没绷住,“噗嗤”笑了出来。

“行了,作为专业的骑士和魔术师,难道在上台之前不应该把注意力放在我们的秀上?”被调侃的Daniel翻了个白眼。

 

四骑士直接把车开到了一个私人停机坪。

Dylan已经在飞机上等着他们了。

“OK,boys,”四骑士的leader拍了拍手,把还在吱吱喳喳聊天的年轻人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来,“放假这么久,希望你们的技术没有任何退步,并且已经熟悉我们定好的计划了。”

“那你就该早点给我们任务。”Lula大声说。

大概是刚加入四骑士的原因,这姑娘对任务的狂热,比男骑士们强烈多了。

“别太兴奋,”Dylan提醒她,“我们这次面对的可是高列登公司。”

“听说高列登是总统候选人杰克逊的支持者?每年都会给他巨额的政治献金,如果高列登真的跟恐怖组织有关系,一直为他们提供武装支持,那杰克逊岂不是也和恐怖组织有关系?”Daniel看完了手上的资料。

之前四骑士只拿到了计划方案和对象的基本资料,现在Dylan才给他们这些机密情报。

 

“正是这样。”Dylan说,“FBI已经掌握了一些情报,但还没有确凿的资料,杰克逊现在当选的呼声很高,万一他真的成为总统,这件事至少在他的任期内都没法再追究了,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将证据盗出并公诸于众。至于后面的事情,FBI自己会处理。”

“喔,”Lula讶异,“这相当于操纵选举了吧?上帝,幸好我没有任何政治倾向。不过我很肯定我不想要一个跟恐怖组织有关系的总统。”

“按照交易,”Merritt关注的是另一个问题,“我们的案底可以销掉,结束这种隐匿躲藏的生活?”

“是的。”Dylan回答。

“Great,”Jack摩拳擦掌,“自从第一票假死后,我还没上台完整做完过一场魔术秀。”

“我为你们安排了一场复出表演,”Dylan说,“当然,得在事情结束之后。”

 

“听说你和Eduardo Saverin在一起了?”起飞后,Dylan坐到Daniel身边。

他的首席魔术师正在把玩手机。已经关机黑屏的手机像扑克牌一样,在Daniel灵活的手指间翻来覆去。

看到Dylan坐到自己身边,Daniel面无表情地看了leader一眼。

“算是吧。”他挑眉回答。

Lula听到动静,转身趴在自己的座椅背上,跟Dylan控诉Daniel。

“你不知道,自从遇上Bambi——噢,就是Eduardo,因为他太像Bambi了,如果你见到他,也一定会称呼他为Bambi的。Daniel自从遇上他后,再也没有带过姑娘去开房了,他现在是个名副其实的lover,当然,他以前也是,只是另一种意义的。”

“听说你昨晚半夜还出去,今天差点迟到。”Dylan对八卦不感兴趣。

“听着,Daniel,我不会干涉你和谁交往,那是你的生活,但是我需要你对我们的‘表演’专心些,我们的对手都是什么人你很清楚,任何纰漏都是致命的。”

 

手机在Daniel手指上翻了一下,转眼变成一张黑桃K。

魔术师将扑克牌插进Dylan的西装口袋里。

“我是专业的。”他回答。

 

 

Eduardo回到Mark的公寓时,已经将近中午了。

Mark还没有回家,想必昨晚俄罗斯的黑客袭击很棘手。

宿醉果然还是带来了头疼,一抽一抽的脑袋让Eduardo苦兮兮的。更要命的是,昨晚Daniel没让他洗澡,只是帮他擦了擦身体,一向非常在意整洁的小少爷睡醒后,觉得自己简直是场灾难。

他睡醒后在酒店已经洗过澡了,但酒吧被那个该死的男人调情时,撒了伏特加的衬衫依然让他无法忍受——而他现在只有那么一件了。

所以Eduardo回到公寓后,立刻就脱掉了那件衬衫,并且毫不犹豫地把它扔进了垃圾桶,然后又到浴室认认真真地重新洗了个澡,这才感到舒服些。

Eduardo换上干净的睡衣,从浴室出来时,碰到了公寓的主人Mark。

 

Mark看上去一晚上没睡,黑眼圈和通宵的疲倦让他看上去更凶,整个人从内而外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Eduardo一看到Mark就顿住了脚步,他的头发还没有完全擦干,垂下的发丝让他的眼睛和脸颊都显得湿漉漉的,像清晨刚睡醒,被露水打湿的小鹿崽。

并且因为洗澡时身上的吻痕提醒了Eduardo昨晚自己是怎么仗着醉意赖在Daniel身上耍脾气和撒娇的,羞耻和浴室的水汽一起蒸得他浑身通红。

天啊,撒娇。

昨晚醉酒的记忆丢失了至少三分一,但剩下的三分二也足够他面红耳赤了,他完全不能想象自己竟然会做出这种行为。

因为想着和Daniel度过的一晚,Eduardo还有点晕乎乎的感觉,忽然抬眼就看到Mark走了进来,他几乎是吓了一跳,嘴角的笑容甚至没来得及收起来,呆愣愣地看着他。

 

Mark觉得这样无害的Eduardo有点蠢。

而且几乎是瞬间,Mark就看出来Eduardo彻夜不归的事实——看他潮湿的眼角和微红的脸颊,显然这个失忆的傻瓜在昨晚有了一次很完美的艳遇。

“硅谷的女孩子有你喜欢的类型?”他不太高兴地皱了皱眉,“这里亚裔女生不多。”

Mark不认为Eduardo在这样的情况下能找到一个好姑娘。

毕竟他以前刚勾搭上Christy的时候也是这种坠入爱河的样子,可很快那个女人就差点烧掉了Eduardo的床——这是他后来在质证的时候才无意中知道的,Eduardo跟他不一样,就算分手了也没有说自己前女友坏话的兴趣。

 

“什么?”Eduardo不太明白。

“没什么。”Mark脱掉鞋子走进客厅,“午饭吃了吗?”

Eduardo没法理解他上一个话题,困惑地看着他。

“外带了pizza。”Mark把手上的纸盒子放在餐桌上。

“谢谢?”Eduardo犹豫疑惑地说。

他不太确定这个凶巴巴的CEO——被他敲掉了六亿美元和5%股份的债主,会给他外带pizza。

“顺便的。”Mark说,“我还没有吃午饭。”

他把纸盒打开,还冒着热气的pizza出现在Eduardo的眼前,空气里开始飘荡着芝士和鸡肉的香味。

Eduardo这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的,自从昨天傍晚空腹灌了几杯伏特加后,他就没吃过任何能称得上食物的东西了。

 

Eduardo咬了一口pizza,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盯着Mark看了一会儿。

“干什么?”Mark直接问。

“谢谢。”Eduardo忽然笑了,又重复了一遍道谢,“Pizza很不错。”

毕竟Facebook有硅谷最好的员工餐厅,Mark完全可以在通宵后先在员工餐厅吃上一顿丰盛的午饭后再回家,而不是特意带着pizza回来。

这一点Eduardo不难明白。

“你刚刚已经说过了。”Mark说,“还是说你的失忆已经严重到两分钟前自己说过的话已经不记得了?”

“我就当你这话是‘不客气’的意思了。”Eduardo没有被Mark的讽刺刺伤,反而又给了卷毛CEO一个暖和温柔的笑容。

Mark被噎住,在这种笑容下,他差点脱口而出要说自己确实是刻薄了。

 

“我想向出入境处递交申请,返回新加坡。”Eduardo把手上的pizza吃得差不多后,终于对Mark说了自己的决定。

“你恢复记忆了?”Mark愣了片刻,一向没什么表情的尖锐的脸也禁不住浮现诧异的神情。

“不,”Eduardo摇摇头,“只是恢复了一些,而且我也基本知道了发生过什么,感谢那些新闻。我觉得剩下的那些顺其自然就好,更重要的还是我的新生活。我离开新加坡已经够久的了。”

 

“不。”Mark几乎立刻拒绝,“你现在不能回去。”

“为什么?”Eduardo觉得自己完全无法跟Mark沟通,他独裁的性格让Eduardo难以适应。

“你连自己为什么去新加坡都不知道,你知道你去新加坡的目的吗,你知道你自己在新加坡的计划吗?”Mark质问。

“你会毁了自己的生活。”他说。

比起Eduardo如释重负的轻松,Mark在明白Eduardo的意思后,感到的却是无来由的愤怒。

一种不可思议的被背叛的感觉油然而生,这种被抛下的想法让Mark愤怒。

 

“我当然知道。”Eduardo毫不示弱地回答,“我已经查出了我原来在新加坡的住址和一些工作计划。”

这些在知道名字和身份后,要全部查出来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在看到自己在新加坡的住址记录时,Eduardo差点没笑出来。

那个地方距离Daniel把他撞倒的小路只有二十分钟的步行时间,结果Daniel开车把他撞倒后,直接将他拐上车带到了新加坡的另一端。

但是Eduardo还是感谢这次事故,就像命运送给他的一场绚丽的魔术秀。

“而且出境手续不也需要一段时间吗?”他问,“Chris提过的,得给他处理的时间,或许在这段时间我还能记起更多的东西。”

 

“知道这些又怎样?”Mark问他,“你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去新加坡。”

“我能猜到一点,结合新闻和我们的关系,以及我和我的家人的关系,推出结论并不困难。”Eduardo反驳,接着说,“而开始一段新生活,这是原因,但难道它不更是目标?我知道自己是谁,发生过什么事,已经足够了。”

 

“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重点?你以为那些新闻、那些评论就是真实的吗?不是你自己的记忆,别的都是别人加工过的!”Mark生气地指责他,“而你却天真地以为就是那样,而不去探索事实的真相。Wardo,你总是不管不顾地做自己认定的事情。”

Mark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生气。

Eduardo曾经是他最好的朋友,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他的人。为了Facebook,他们付出了决裂的代价,Eduardo甚至不惜冒着上美国出入境黑名单的风险,移民新加坡。

Facebook、官司、金钱、股票,这些彻底改变了他们两人的生活,让他们成为了现在的自己。

而Eduardo,怎么可以毫不在乎地、轻描淡写地说要跳过这些,就只是继续他的生活?

 

“你怎么可以这么定义我?”Eduardo也恼火起来,只是骨子里的绅士教养还是让他咽下了骂人的话。

但他的反击对Mark而言也是一击即中的,“你和我曾经是最好的朋友,”Eduardo着重强调了“过去式”,他反问Mark,“难道你以前不知道我的性格是怎样的吗?难道你不知道我就是这么‘天真’吗?!”

 

Mark顿时哑口无言。

他不知道吗,他当然知道。

Eduardo本性是什么样子的,Mark很清楚,否则那份0.03%的合同,是怎么让Eduardo签下来的?

“随你。”

Mark把手上的pizza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站起来离开了餐桌。

 

“上帝啊,你们又吵架了?”

当Eduardo告诉Chris自己的决定时,Facebook能干的PR立刻就猜到了结果,于是他在傍晚时来到了Mark的公寓。

Mark还在睡觉,Eduardo一开门,Dustin就扑上来抱住他。

“Wardo,硅谷不酷吗,在这里不好玩吗,为什么要回新加坡那么一丁点大的地方!”

他还计划着好好带Wardo玩,让他爱上硅谷,这样等Wardo恢复记忆,搞不好就乐意在这里留下来,他们重新恢复四人死党关系指日可待。

在Eduardo不知所措的求助眼神中,Chris将Dustin从Eduardo身上扒下来拖进房子里。

 

“我只是想我在新加坡的生活已经耽搁得够久的了。”Eduardo在解释完自己的想法后,面对Dustin泫然欲泣的脸温柔地补充,“你们都很好,我也很喜欢你们,只是……”

“可是在这之前,至少我们回去一趟哈佛吧?”Chris征求他的意见,“何况我为你办手续也需要一些时间,为什么不去哈佛看看,或许还能记起更多。记忆恢复得更快并不是坏事,对吧,Wardo?”

“我明白,”Eduardo还在犹豫,“只是Mark他……我能感觉到他的态度,就像我是鸠占鹊巢的小偷,无耻地偷走了他的前好友的身体一样。”

“我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Eduardo坦率地说。

他甚至曾一度被Mark左右而厌恶自己,这也是他决定先行离开美国回新加坡的原因之一。

 

“抱歉,Wardo。”Chris代替Mark道歉。

“Mark一直是这样的性格吗?”Eduardo问。

“他在认定了某件事之后会这样。”Chris回答。

“难以置信我跟他竟然是最好的朋友。”

“事实上,以前你还挺喜欢他这种性格的,Wardo。”Chris笑起来。

“而且,”他说,“Mark为你租下了哈佛柯克兰公寓H33的房间,甚至花了很多心思布置成当年的样子,准备带你去看看,为此他还破天荒答应了哈佛的一次演讲。”

“天啊。”Eduardo吃了一惊,“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Chris说,“他大概只懂得说不好听的话吧,但是Wardo,相信我,他是真的希望帮助你恢复记忆的。当然,去不去的决定权在你,如果你不想去也没关系。”

Dustin听了Chris的话简直目瞪口呆。

Facebook PR的说话技巧可真不是能小瞧的,虽然说去不去随你,但是以Wardo的性格,怎么可能会辜负别人的好意?

果然,Eduardo说,“可是我没有护照,没法坐飞机……”

“那有什么难办的,私人飞机就好了啊!”Dustin立刻说,“Sean前阵子不是才买了一架吗!”

“Sean?”

“Sean Parker,”Chris头疼地解释,“一个喜欢胡来的人。”

 

“不借,”Sean听了Chris的请求后断然拒绝,“那个巴西甜心见我的第一面肯定会揍我一拳,我才不自己撞枪口上去。”

Sean还记得最后一次,Eduardo差点没冲着他英俊的脸来上一拳。

“不会的,Wardo失忆了。”Chris解释。

“意思就是他不记得以前的事情的那种‘失忆’吗?”Sean确认了一下,“他还记得我吗?”

“恐怕不记得了。”Chris说。

“让他把飞机弄过来,”Mark在旁边哼了哼,“他还欠着Wardo一束花。”

 

Sean这家伙,刚认识Mark跟Eduardo时,因为Nepster被告得破产,穷的只剩下一台宝马车和几套TomFord的西装能见人,连请他俩吃饭的钱都是透支的信用卡。

现在Facebook做起来了,Sean得意忘形,立刻风骚地买了一架私人飞机显摆。

他一听见Eduardo失忆了,这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兴高采烈地答应了Chris的要求。

所以三天后,Eduardo走进Sean那架在机身上喷上了各种抽象涂鸦的飞机后,就看到飞机的主人一身TomFord,穿着擦得锃亮的皮鞋,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欲滴的红玫瑰。

柯克兰三人组——是的,包括Dustin,立刻就黑了脸。

 

“Sean,这是什么?”Mark非常不悦地问。

“你不是说,我欠Eddie一束花吗?”Sean风骚地走过来,将手上那一大束红玫瑰递给Eduardo。

Eduardo肯定被人热烈地追求过,但没见过这样浮夸的举止——Daniel当然也有这样的资本,然而绝没有这么做作过的。

Eduardo尴尬地站在那里,那束意义不明的玫瑰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Sean最喜欢就是欺负他了,更加走近一步,将玫瑰往Eduardo胸口处按,逼着他将这一大束花都抱在了怀里。

看到Eduardo没有任何想揍他的迹象,Sean立刻放心了,看来这个小少爷确实是失忆了。

 

意识到这一点后的Sean越发肆无忌惮,他笑着亲了亲Eduardo的手背。

“O meu pequeno príncipe.”

 

Eduardo的脸立刻就红了,他抽回手使劲地在自己裤子上来回蹭。

Sean一点都不受伤,看Eduardo越尴尬,他越高兴。

 

“Wardo,他在说什么?”Dustin困惑地问,“那是葡萄牙语吗?”

“他说Wardo是他的小王子。”Mark没好气地白了Sean一眼,“恶心。玩够了?”

“之前说不能对他无礼粗鲁的是你,”Sean笑嘻嘻地说,“现在我对他可够礼貌了,你又不满意了?女人都没你难伺候,Mark。”

Chris伸手接走Eduardo怀里的红玫瑰——谢天谢地,这及时解救了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的Eduardo。

Facebook的PR嫌弃地将红玫瑰扔在一旁,像扔掉什么垃圾似的。

 

但Eduardo坐下还没来得及松口气,Sean就一屁股坐在了他身边。

“Mr.Parker?”Eduardo不着痕迹地往旁边挪了一下。

“Sean。”Sean纠正他的称呼,“Honey,你以前可从来不会这样叫我。”

那当然,Eduardo以前讨厌他讨厌得要死,当然不会这么礼貌地称呼他。

他话刚说完,Mark那杀人的目光又直勾勾地瞪过来了。

Sean耸了耸肩,终于闭嘴了,顶风作案他还没有那么大胆,特别是顶的是Mark。

 

“你就不能坐到别的地方去吗?”Mark问,“非要坐到Wardo身边去?”

“这是我的飞机,”Sean说,“我爱坐哪里坐哪里。况且你又不坐这位子,干嘛我不能坐。”

“我坐我坐,我要坐Wardo身边。”Dustin大呼小叫,“Sean,你起来。”

“我已经坐了,sorry,下次赶早,亲爱的。”Sean翘起腿,一脸欠揍。

Mark冷冷地盯着他。

“你们用我的飞机,还不许我坐想坐的地方啊?”Sean不怕死地说。

“我看你是想从飞机上被扔下去。”Mark说。

“我有降落伞。”Sean说。

“跳伞的高空气流足够让你哮喘病发作三回,让你在落地之前就死掉,你信不信?”Mark说。

 

“好吧,我不说话了,我干坐着总行了吧?”Sean在嘴上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不过他也没有安分多久,飞机起飞后,大家都开始各干各,Sean看没人注意他,又凑到Eduardo身边去了。

尽管Sean一直坐在身边,Eduardo感到很不自在,但是他不来撩自己说话,Eduardo还是感觉可以忍受余下几小时的飞行旅途。

“你知道吗?”Sean小声说,“我们三个……”

他指了指Eduardo,又指了指Mark,最后指了指自己。

“什么?”Eduardo警惕地回了一句。

“Mark对你不怎么样吧?”Sean神秘兮兮地说。

别看他吊儿郎当的,但是观察力是一等一的,他早就看出Eduardo和Mark现在这种仿佛冷战一样的关系。

 

“你想说什么?”Eduardo问。

“知道为什么吗?”Sean问,“为什么Mark把你踢出Facebook?”

Eduardo说,“因为我的理念跟Facebook的发展相悖。”

“No,babe。”Sean摇了摇手指,偷偷看了Mark一眼,发现暴君在补觉,于是胆子放大了一点,“那都是外人说的。”

“因为我和你在一起了。”Sean大言不惭地说,“但是Mark喜欢我,所以他很讨厌你,就把你踢出了Facebook。”

“What?”Eduardo吓了一跳,身体排斥地往后仰了仰。

“Sh、Sh——”Sean赶紧让他小声点。

Eduardo可没有这么容易被糊弄,他差点没翻白眼,“在我被踢出Facebook,我们就分手了吧,这样说的话,你看上去更爱Mark,祝你俩百年好合。”

Sean被他将了一军,那句“百年好合”让他打了个寒战。

跟Mark百年好合?饶了他吧,他宁愿当场自尽。

 

“你在胡说什么?”Mark睁开眼。

Dustin也听到了,他不满地说:“Sean,你迟到、泡妞、吸Da.Ma,Wardo会喜欢你?开什么玩笑。”

“你没睡啊?”Sean问Mark,然后他笑嘻嘻地对Dustin说,“我迟到、泡妞、吸Da.Ma,可Mark还是爱我爱得要死啊。”

说完,Sean回过头,看向Mark,“你说是吧,20岁的时候你还是我的小迷弟呢。”

 

Mark不说话,就是那眼神让Sean心里发毛。

“好吧好吧,”Sean撑不过三秒就摊开手承认,“我骗你的,Wardo。”

“谁让你管他叫Wardo?”Mark说。

“Eddie,Eddie行了吧?”Sean翻了个白眼,“受不了你们,多大了还专属昵称。其实是这样的,Eddie,你跟Mark是一对,但是Mark喜欢我,所以你很讨厌我,然后Mark把你踢出了Facebook。”

这基本算是事实了,但是从Sean嘴里说出来怎么听怎么奇怪。

Eduardo困惑地转头看向Mark。

“我和你是一对?”当然,他用了“were”。

Mark沉默了好一会儿,“不,我们不是。”

然后他看到Eduardo明显地松了一口气。

 

因为Sean总喜欢嘴贱撩Eduardo,又不乐意坐别的位子,所以余下的时间,心情欠佳的Mark紧紧地盯住了他,直到旅行结束。

Sean还想跟着他们往哈佛跑,他没读过大学,想去装一装世界顶尖大学的学生,结果被Chris和Mark无情阻止。

他生气地声讨柯克兰三人组将他用完就丢的可耻行径。

Dustin安慰他说,“可是当时H33里没有你啊,等我们回来,我们一起去度假好不好?”

“得了吧,”Sean一点都没有被安慰到,“跟Mark去度假,还不如杀了我,他连话都不让我多说一句。”

他走过去Eduardo身边,伸出手,“所以我们之间,”他比了比手势,“一笔勾销?看在飞机和玫瑰的份上,下次见面可别要揍我。”

“我考虑下。”Eduardo笑起来。

“Bye,”告别时Sean给了他们一个夸张的飞吻,“旅途愉快。”

 

“我以前跟Sean的关系不太好吗?”等他们告别了Sean,坐上租来的车,从机场往哈佛开时,Eduardo问,他觉得自己很绅士,绝对不会随便揍人的。

“你以前不喜欢他。”开车的Chris说,“但你跟Mark因为Sean而闹崩过倒也不假,Mark以前是他的头号粉丝。”

“是啊是啊。”Dustin感慨,“那时候Sean说什么,Mark就觉得是什么,跟被灌了迷魂药一样,现在总算清醒了。”

“那是因为Sean说的是对的,对于Facebook的决策。”Mark坐在副驾驶,淡淡地回了一句。

Dustin吐了吐舌头,转头对Eduardo说,“不过幸好,等他因为吸Da.Ma被捉了一回后,Mark脑袋就清醒不少了。”

这些事情Eduardo不太记得,所以也无从插话,一直饶有趣味地听着。

 

车开了两个多小时,总算到了哈佛。

Mark和Dustin都是辍学了,所以办好手续后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哈佛了。幸好这个房间的孩子们都是Mark的粉丝,因此他们才轻而易举地借到了宿舍。

要回到读书时的公寓,Dustin兴奋得不得了,一直兴致勃勃的。

来到柯克兰门前已经是傍晚了,Mark刷卡开门。

Eduardo一踏进这里就感到一种熟悉,灯火通明的走廊,脚下木质的地板,还有尽头带点年代感的楼梯,有一瞬间他好像通过了一扇神奇的大门,穿越了时光。

 

他禁不住停下脚步。

有学生笑着请他让让,Eduardo回过神来侧身让他走过,那个高大的男孩子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说了声谢谢。

“Wardo,这边。”Dustin冲他笑着说,“快来!”

Eduardo朝前望去,看到Mark走在最前面,已经踏上楼梯,双手插在帽衫的口袋里,回过头等他。

“来了。”Eduardo说。

 

上了楼梯,来到H33门前。

Eduardo看到门旁边放着一张桌子,门上挂着一块小白板,上面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E.S 9!you asshole!

“这是什么?”他问。

“啊,这个啊!”Dustin怀念地解释,“以前Mark总是沉迷编程忘事,所以我们会在这里挂个白板,有需要提醒Mark的事情时就会写在这里。后来他认识你后,有时候约了你,他人又不在,你进不去H33,就会在这里等着他,等久了也会在白板上写点骂他的话。”

“他就是该骂,”Chris别有深意地看了Mark一眼,“但我没想到你把这个也准备上了,Mark。”

 

Mark难得没有反驳,他默默掏出钥匙,打开H33的门,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Eduardo跟在Dustin身后,最后一个进入H33。

他关上门,Mark把宿舍里的灯打开,暗黄色的灯光立刻使整个宿舍笼罩在温柔的光线里。

Eduardo环顾四周,看清了眼前的一切。

门后挂着大幅的哈佛校徽,旁边是挂衣帽的架子,然后是客厅公共空间的两张红色沙发,沙发上随手乱扔着几件衣服——就像所有糟心的男生寝室那样。

Mark显然要做什么事,都是做到最好的。

Eduardo随着Chris走进来,斜对面就是Mark的房间。

Dustin一把扑进自己房间的床上,打了个滚,“啊,我太想念这张床了。”

他躺在床上翻了个身,笑嘻嘻地看Eduardo。

 

Eduardo最先看到的是桌子上的旧式电脑和墙壁上贴着的黑底绿字的黑客守则。

他抬起头,窗户上写着两条公式:

 

Ea=1/(1+10(Rb-Ra)/400)

Eb=1/(1+10(Ra-Rb)/400)

 

“窗户上那是国际象棋排名计算公式吗?”Eduardo看向Mark。

 

“Yep.”Mark点点头。

仰躺在床上的Dustin像几年前第一次将Eduardo带进H33时那样,对他张开手,快乐地大声道:

 

“Welcome to Kirkland H33,Wardo.”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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