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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World, One Wardo—

【ME】长情告白 33

总算在31日最后一个小时更出来了!

这个月的(3/3)指标完成了!

纯糖的一章送给大家,新年快乐,我们2019年见~


【33】

Eduardo醒来的时候,看到Mark躺在旁边,像个网瘾青年一样握着手机在刷Facebook。

这家伙一边嘴角微微翘起,不知道因为什么有意思的内容而发笑。

Mark的手指不断滑动手机屏幕,他看得很专心,没有发现Eduardo已经醒了。

Eduardo喜欢他这种不经意露出来的得意笑容。

于是他侧躺着,安静地看了Mark一会儿。

 

待到换页时,Mark才发现Eduardo醒了。

Mark转头看向Eduardo,脸颊陷在柔软的枕头里,在他棕色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如同陷入一个温柔的梦。

于是Mark嘴角的笑容不由自主地扩大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笑起来了。

他一笑,Eduardo也跟着笑了,两人像刚刚恋爱第一次迎接清晨的两个傻瓜一样对着彼此笑了起来,最后是Eduardo主动凑过去和Mark交换了一个早安吻。

 

“在看什么,这么高兴?”Eduardo问。

Mark凑到他身边,两人共享手机屏幕,然后翻出艾琳娜今早乱了阵脚的回应。

Eduardo把艾琳娜删掉的回应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又翻了翻tag下的讨论。原本针对Mark的谩骂变成了几种不同看法的争执。

这是个好兆头,Eduardo松了一口气,正想和Mark谈谈这件事,一抬头,却撞进了Mark带着些微笑意的视线里。

从他醒来,Mark的笑意就没有消失过。

Eduardo打趣他,“艾琳娜的话让你这么高兴?我要嫉妒她了。”

 

让Mark高兴的当然不是艾琳娜愚蠢的发言,而是Eduardo昨晚半夜在Facebook上面向公众回复时说的那句话。

但Eduardo的回应针对的是关于Mark和Facebook的问题,而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Mark想问问Eduardo,他所说的“tremendous faith”里,是否包括他们之间的爱情。

但转念一想,这个人是绅士,从来不使人难堪,也从不说伤人的话,Mark直接问他,得到的答案也只会是肯定,于是便作罢了。

 

“嫉妒她让我焦头烂额吗?”Mark问。

“谁说的?”Eduardo说,“你现在心情多好,你在笑,你知道吗,Mark。”

Mark摸了摸自己的嘴角,,这才发现自己的笑容或许大到了公司里那班猴子大叫ooc的程度。

“小时候妈妈经常在我和Randi她们面前秀恩爱。”Mark忽然说。

“怎么?”Eduardo不太明白Mark为什么忽然谈起自己的父母。

“她告诉我们为什么她答应我爸的求婚,”Mark说,“因为我爸是个慢性子,我妈是个急性子。”

“是为什么?”Eduardo问。

“因为她看到我爸心情就好,什么烦恼都忘记了,所以就算我爸的慢性子有时候让她火大,她还是乐意天天看到他。这句话她说了无数次,听得我们几个耳朵长茧子。”

“真甜蜜。”Eduardo笑了,“不过我想你那时候一定嗤之以鼻。”

“反正我不是Dustin和你这种讨人喜欢的儿子。”Mark嗤之以鼻,“烦心是因为有麻烦,不可能只是因为见到另一个人,烦恼就消失了。结束烦心的唯一办法是解决它。”

“别告诉我你这么和你妈妈说了?”Eduardo有点好笑。

“对,后来我不耐烦,就这么说了。”Mark直言不讳。

“Karen夫人有没有揍你?”Eduardo问。

“揍了,”Mark“啧”了一声,“她还拧我耳朵。”

Eduardo笑着摸了摸Mark的耳朵,好像Mark小时候被妈妈拧耳朵的痛还留着一样。

Mark随他摸着自己的耳朵,“不过当我看着你,觉得她这话似乎也有点道理。”他说。

 

Eduardo停下手,过了整整五秒才反应过来Mark的意思,“……你这是在说情话吗?”

“或许?”Mark翻了个不屑的白眼,“毕竟我妈说的时候我们姐弟都起鸡皮疙瘩了。”

他问Eduardo,“你起鸡皮疙瘩了吗?”

Eduardo笑得把脸埋在枕头里。随后,他凑过去吻了一下Mark,“怎么会?这只会让我想吻你。”

“这是奖励吗?”Mark笑了。

“正向激励,”Eduardo一本正经地说,“鼓励你讲人类的情话,升级一下情话系统,以后硅谷的八卦杂志再也不会嘲笑你是个加载了低配版情商系统的AI了。”

 

硅谷的八卦杂志最喜欢拿几个大佬开玩笑,这一点,Eduardo到门罗帕克后总算体会到了。

Mark没有绯闻,这些八卦小报便总是挑剔他的穿衣品味和仪表体态,说的话刻薄得很。

“管他们说什么。”Mark早就习惯了。

事实上,只要不涉及隐私问题,Mark基本懒得管他们怎么糟蹋自己的形象。

他坐起来,扯过床边的T恤,一边套进脑袋一边问,“新加坡没有八卦小报?你也一句句地计较?”

“我有什么好八卦的?八卦我一场派对开了几瓶价值2万的酒,还是八卦我刚到手的法拉利全球限量多少台?多没意思。”Eduardo笑了,“新加坡福布斯上就我一个孤家寡人,其他全是家族,你不知道那些华人家族多能折腾,兄弟姐妹叔叔伯伯乱糟糟的,他们的八卦追都追不完,哪还有精力管我。”

 

他这是玩笑话,说着无心,听的人倒有意,一下子刺痛了Mark。

Mark又想起他去新加坡就是为了躲开美国的舆论,一个人背井离乡,父母兄弟朋友都在美国,亲戚们全在巴西。

Eduardo一再强调,自己在新加坡过得很好,Mark开始也不甚在意,毕竟他这么有钱,人缘也好,怎么可能过不好。

但直到出车祸,Mark才明白,他一个人在新加坡意味着什么。

他出事后的前两个小时,助理Donna先找来了他的律师,替他补完了医院的抢救手续,然后致电公关,封锁消息。

出事后第三个小时,Donna致电Eduardo住在迈阿密的父母和二哥,以及当时在纽约的大哥。

出事后第四个小时,她才有空告知Mark。

出事后第二十二个小时,Saverin夫妇和大哥Alex来到医院。

出事后第二十五个小时,马克抵达樟宜机场。

他独自一人在新加坡这七八年的漫长孤独,全部在这二十多个小时里暴露无遗。

他安安静静地出车祸,安安静静地被送进手术室抢救,安安静静地在死神的镰刀下挣扎。

就像一部沉默的电影,生生死死,连一声呼痛一声求救都没有,也没有一个观众。

 

Eduardo没想到他思绪扯得这么远,却看他忽然停下穿衣服的手,脸色变得特别阴沉难看,便担心地问,“Mark,怎么了?”

Mark回过神,他把身上穿了一半的T恤拉下来,低头看向还侧躺在自己身边的Eduardo,欲言又止。

Mark想问Eduardo结婚的事情。

婚前协议已经搁置半年了,不知他回心转意了没有。

又想问他这次回加州,会不会长住,还是等PTSD治好了便回新加坡。

要是不想留在湾区,Mark退一步,觉得定居旧金山也不错;要是觉得美西不好,美东也行,回迈阿密,Saverin家在那边,离巴西也近,飞硅谷也不过三小时;纽约也不错,华尔街的资本游戏他如鱼得水,那班西装革履的拜金“婊子”一定不敢再像他刚毕业时那样欺负他。

 

“下周F8。”Mark说。

但那么多问题,最后他还是一个字都没提。

因为Mark知道自己是最没资格左右Eduardo做决定的人。

更重要的是,Mark不想再听他说“这么多年,这么多事情,你有给过我选择吗”这样的质问了。

“我知道,怎么?”Eduardo困惑地看他。

每年F8开发者大会,Mark都会准备很久,今年临开前,艾琳娜还跳出了诬告Mark,让整个Facebook差点乱成一团。

Mark翻身下床,岔开了刚刚的思绪,“下周的F8,你帮我收拾一下着装。你审美好,硅谷那些八卦报纸再取笑我,时尚界那班gay能撕了它。”

“我又不是时尚界的,你扯什么时尚界?”Eduardo闷声笑了,他一把拽住Mark T恤的一角,把他拽得仰躺回床上。

“况且你多大的脸,要时尚界给你出头,Zuckerberg先生?他们嘴那么毒,不辱骂你就算好了。”

“你的品位最合他们口味了,你给我收拾,他们一定觉得好。”Mark说。

“你在胡说什么。”Eduardo拍了他一下。

“你不是普拉达的宠儿?”Mark问,“缪西亚·普拉达私下里就差没把你的品味赞出朵花来了。”

 

Eduardo在哈佛时就常穿Prada,后来慢慢地,风格定型后,大部分的衣服都是Prada定制了。

就像Sean钟情TomFord,每件西装都有“TomFord for Sean Parker”字样一样。

他们这样的人,钟情一个品牌,要跟品牌交好太简单了。

跟Eduardo在一起久了,Mark也知道,真正的时尚,讲求的是细节。高定的优势就是在细节上,个性化地放大客户的身材优点,因此设计师都很清楚在定制时需要在哪些部位特殊裁剪。

长久而稳定的合作,让品牌和设计师手上有客户大量的身体数据,这些甚至是客户本人都不知道的。

频繁更换设计师和品牌,并不利于品味的提升,且吃力不讨好。

Eduardo在华尔街折过戟,时尚界可不在乎这些金钱游戏,倒是Eduardo那堪比男模和明星的脸和身材,还有时尚界们最喜欢的那种传统上流阶层家世,他不是宠儿才怪。

 

“缪西亚夫人什么时候吹过我?”Eduardo赶紧说,“你别乱说,他们设计师最讨厌别人搬弄是非,缪西亚夫人是普拉达的总设计师,你别害我。”

“说了,”Mark撇撇嘴,“大前年在巴黎时装周,她的助理发在Facebook上的吐槽,说缪西亚说,他们把西装配得乱七八糟的,伤眼睛,那些人有你一半审美,她就愿意摘掉墨镜。”

“还有一次是去年夏天……”Mark滔滔不绝地说。

“好了好了,”Eduardo赶紧打断他,“你装了探测我名字的雷达吗?比狗仔还狗仔。”

“我做社交网络的,”Mark说,“数据的触角无孔不入。”

“好吧。”Eduardo说,他趴在Mark身边,手指勾弄他的卷发,“我们的社交国王真介意三流小报怎么说他的着装?”

“哈。”Mark不屑地发了个单音。

“以前的F8怎么穿,这次就怎么穿,”Eduardo含笑说,“你是Facebook飓风的风眼,越稳定,力量越强大,没必要在意那些话,不过是些字母,恰好组成了几个词几句话,风一吹就散了。”

“嗯。”Mark随意应答了一声。

他本来也不是真心介意,只是拿来岔开话题,避免自己忍不住逼问Eduardo回美国和结婚的事情而已,谁知道Eduardo这么认真地开解他。

Mark拉过Eduardo把玩他卷发的手,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以前哈佛经济学系两个难以理解的谜,一是Moskovitz家的小少爷为何要住在柯克兰的四人间,二是Saverin家的小少爷为什么像个鸡妈妈一样护着那个讨厌的刻薄geek。

那时候Eduardo在哈佛护着他,是因为他比Eduardo小两岁,又是中产家庭的孩子,尚且一文不名。

现在Mark身价早不同以前,Eduardo仍然不喜欢别人说他一句不好。

Mark仰躺着看Eduardo,他钴蓝色的瞳孔像冷而深的海,Eduardo觉得自己要沉下去了。

他忍不住在Mark额头上亲了一下,“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你比他们好看多了。”

Mark利落地翻身上床,给了自己男朋友一个火辣的吻。

“我常觉得我们两个里有色盲的是你不是我。”Mark说,“没人说过我好看,连我妈也从没说过。”

 

起床后,Mark一如既往地进行了半小时的晨跑,回来洗了个澡,两人开始吃早餐。

Eduardo对Mark提出想要复检自己的腿。

这应该是前天就要做的事情了,医生也曾来电询问过Eduardo为什么还不来复检,只是前几天Mark的“xing侵丑闻”让Eduardo完全提不起心思。

不过这种检查只是常规性的测评复健进度,晚几天完全没问题,因此前两天Mark看他没心情,也就没有催促他。

他既然提出想去,Mark自然乐意,但他今天必须回Facebook,因为法务部门准备今天对艾琳娜提出起诉,而且F8临近,Mark还有大量的准备工作。

于是Mark问Eduardo,是想要医生上门还是要去医院,Eduardo回答说去医院,因为他想出去走走,于是Mark便让自己的生活助理来陪他。

Mark回到Facebook时,公关部那几个加班了一通宵的可怜蛋们已经回家了,他们联系好了媒体出通稿,准备把舆论的焦点往新加坡数据中心的方向引。

在公关部的刻意引导下,Eduardo的声明和Facebook新加坡数据中心概念图相关话题流量爆炸式增长。

 

从昨晚Eduardo发出声明后,Mark就觉得自己的霉运似乎走到尽头了,今天无论是F8的准备工作还是法务部关于起诉艾琳娜的资料准备和手续,都顺利得让他不敢置信。

下午时,Mark接到Tumblr的CEO戴维·卡普的炫耀电话。

刚开始Mark不知道卡普打电话是来炫耀Tumblr的巨大流量的,如果他知道,他才懒得接。

卡普只比Mark小两岁,做出Tumblr时才21,两人有相似的经历和相近的年龄,何况Facebook和Tumblr也不是直接竞争关系,因此Mark和卡普的关系向来很好。

 

“嗨,Mark!”Mark一接起电话,卡普美滋滋的声音就传过来了。

这小子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堆流量数据,“怎么样,厉害吧?”

“Tumblr的流量关我什么事?”Mark一点面子都没给他,刻薄地道,“要我跟你说Facebook今年的新增用户数以及每天的活跃用户数吗?”

“当然跟你有关啊!”卡普得意洋洋地道,“你给我的流量嘛!”

“什么意思?”Mark停下浏览邮件的手,皱起眉。

“你们公关部没能耐,搞舆论战,流量全引到Tumblr来了。”卡普说。

“哈?”Mark翻了个白眼。

 

费奇回家倒头睡了5小时,爬起来洗漱洗漱,吃了点东西又赶回Facebook了。

结果刚敲开Mark的办公室门,就看到Mark一边讲着电话,一边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费奇赶紧举起双手,示意自己等Mark讲完电话再来找他,关上Mark办公室的门,心里委屈得要死,不知道自己又哪里惹到这蛮不讲理的暴君。

卡普还在倒豆子一样跟Mark说,Eduardo昨晚的话在Tumblr舆论爆了,并且“感谢”Mark给他流量冲数据。

Mark黑着脸,打开自己的Tumblr,准备看看自家公关部的“杰作”,谁知道点来点去都点不开。

 

“你服务器不是挂了吧?”Mark嘲讽地打断卡普。

“怎么可能,”卡普哼了哼,然而下一刻,他就哇哇大叫起来,“他妈的,Mark你搞垮我的服务器了!”

“哈。”Mark给了他一个不屑的单音节,“送你流量也要能吃得下去。”

这个还不到30岁的年轻CEO在电话对面哇哇大叫,“搞什么鬼!你跟Eduardo Saverin那点陈年新闻,是怎么搞出这么大的流量,直接冲垮了Tumblr服务器!”

Mark立刻刻薄回答:“Tumblr的服务器这么烂,这么点流量就冲垮了,我劝你还是解雇你的工程师吧,省得不到两年Tumblr就被踢出硅谷。”

卡普在那边叫了一阵,他语速太快,又太激动,Mark一心两用在和他说话,压根没听清楚卡普在嚷嚷什么,这小子嚷完就挂断电话了。

这时费奇走进来,“Mark.”

Mark放下电话,看着他,道,“我要是公布关系时,这流量又跑到Tumblr去,你就自觉辞职吧。”

“什么?”费奇一脸懵逼。

 

费奇离开办公室后,Mark再次登录Tumblr,想看看是什么搞垮了卡普的服务器。

打了Eduardo的名字,很快Mark就找到了“罪魁祸首”。

有人放了一张组图,是Mark和Eduardo前后十年的对比。

Eduardo被选的是前年参加欧洲投资者论坛时发表演讲的新闻照片。深灰色的西装,一丝不苟的发型,脸上的笑容温文有礼又疏离;Mark被选的是去年F8时的新闻图,脸上一如既往的傲慢。

在这两张照片下面,是他们当年哈佛的一张被抓拍的合照。

照片里两人对视,Eduardo的笑容向来很温柔,并且因为还年轻的缘故,笑容里的甜度简直超标。他拿着一瓶啤酒,穿着铁灰色的衬衫,随意挽着袖口,仍是个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少爷。

Mark也在看着他,笑容里少了一如既往的欠揍嚣张,难得的格外温和。

照片定格了两人多年前的相视一笑。

Mark看到照片时愣了愣,他完全不记得有这张照片的存在,看背景,应该是Facebook向斯坦福大学开放的那个晚上,他们举行派对被人抓拍的。

时隔十年,Mark才看清楚,自己眼里原来早就有爱意了。

 

照片上打了几个字:

Ten years,600 million dollars,0.03%

2004—2015

“I have tremendous faith in Mark after rough years.”

 

就是这组图,把Tumblr刷崩了10分钟。

Mark看了这组图很久,不由自主拿起手机,拨通了Eduardo的电话。

“Mark?”Eduardo很快就接了。

但是Mark听见他的声音,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握着电话,久久不出声。

“Mark?”Eduardo问他,“是Facebook出什么事了吗?还是艾琳娜?”

“……不,没有。一切都很好。”听见他话里的担心,Mark这才强迫自己出声了,他又喃喃重复了一次,“一切都很好,别担心。”

Eduardo比较喜欢现实里的社交,他只有推特和Facebook的账号,没有Tumblr的,自然不知道他一句话把Tumblr刷崩了。

他脸皮薄,Mark不打算告诉他这些。

 

“没事?”Eduardo不太相信,“那你刚刚怎么不说话?”

“刚刚我在看邮件,一下子没分出心来说话。”Mark关掉页面,让自己冷静了一下。

“好吧,”Eduardo笑了,“所以这个电话是?”

“我猜你复检结束了,问问结果。”Mark说。

“晚上我就告诉你了,还特意打电话。”Eduardo半信半疑,还是回答道,“结果很好,不用担心,晚上给你看数据。我刚刚跟复健师谈了谈,他根据数据给我调整了复健的内容,说维持这个复健速度,再过几个月,我就可以尝试着慢跑了。”

“嗯,”Mark点点头,“到时一起晨跑。”

“当然。”Eduardo显然心情很好,“迫不及待了。”

Mark挂掉电话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再次点开Tumblr的页面,找回那张图又看了好一会儿,把那张被抓拍的对视图保存了下来。

 

傍晚的时候,Facebook爆出另一个重磅新闻。

Mark Zuckerberg在Facebook上公布了一则告示,他将正式对艾琳娜·菲斯提出诽谤诉讼,并且法院已经在下午4点整时受理了此案。

Mark的起诉之所以让全美震惊,一是因为xing侵丑闻实在闹得很大,二则因为在言论ziyou的保护下,公众人物很少会选择把不实传言诉诸法律。

因为诽谤属于民事纠纷,Mark作为公众人物,他如果要诉艾琳娜诽谤,那么他除了证明艾琳娜的言论不实外,还需要举证艾琳娜“明知不实,还故意去扭曲”的动机。

事实上这是相当困难的。

因此很多公众人物都只能暗暗吃亏,连奥巴马在竞选时被传他不是美国“自然出生”的公民,没有资格竞选总统,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当年Chris作为奥巴马的竞选公关,为这个传言也没少伤脑筋。

 

但Mark偏不忍气吞声。

他不是Sean那种怕麻烦的人,也不是Peter Thiel那种圆滑处事、愿意等几年等来一个机会报复的人。

Mark喜欢正面刚。

Facebook的CEO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艾琳娜指责Markxing侵,短短几天里不但害得他身败名裂,还让Facebook的股票差点跳水。

最让Mark无法忍受的是,艾琳娜指出的时间是Eduardo在新加坡出车祸的8月份,那是他生命里最痛苦的一个月。

Mark撑着庞大的Facebook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可就在那个月,他所承受的痛苦几乎将他生生压垮。

况且这个造谣,将公众的视线聚焦在Mark身上,这让原本想要低调,让Eduardo安静治疗PTSD的Mark感到异常恼火。

跟Eduardo吵了一架后,Mark便想通了,既然公众视线已经聚焦到了自己身上,与其忍气吞声地奢望息事宁人,不如直接狠狠反击。

那个女人不要妄想利用Mark后,可以毫发无损地退场,甚至梦想名利双收。

Mark绝不会像其他公众人物一样硬咽下这口气。

 

为了起诉的事情,Mark回到家已是深夜了。

Eduardo已经睡着,Mark在楼下的浴室洗了澡才上楼,免得吵醒他。

复检的结果放在床头,Mark上了床拿起那张表格仔细看了一遍,确实如Eduardo在电话里说的那样,非常理想。

Eduardo最近睡眠质量好转,没有褪黑素,没有安眠药,Mark上床也没惊醒他。

Mark拿到报告就想看看他的腿。

尽管知道外伤伤痕早已经消失了,但还是想要看看,因为这双腿再过几个月,甚至可以试着慢跑了。

不过想到可能会弄醒他,Mark就作罢了,他难得睡得这么沉,弄醒了可能就又睡不着了,Mark不愿意冒这个险。

他放下复检结果,看了Eduardo片刻。

Eduardo额头上有道伤痕刮在了鬓边。Koon Chung是全速开车撞他的,那台Bentley安全性能再好,疯狂车速下也难以幸存,车被撞翻时,Eduardo额头刮得皮开肉绽。

因为伤到了毛囊,那道疤痕上就再也长不出头发了,Mark一直觉得很可惜。

Eduardo倒是不介意,他安慰Mark说,这跟断眉一样,看上去还挺酷的,不是吗?

他既然这样说,Mark也不好再提。

但Mark心知肚明,Eduardo都三十岁出头的人了,什么酷不酷的。何况他这人传统得很,别说三十岁,就是二十岁时,Mark也不见他喜欢“酷”。

很多事情就像这道疤痕,伤害一旦形成,便永远消除不了。但看着越来越好的将来,Mark觉得,即使这道痕迹没法完全抹去,倒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了。

它的存在证明了他们曾经受过的巨大痛苦和漫长失去,但同样也证明了他们之间的爱意,是如何坚实而延绵不息。

他在Eduardo额头那道疤痕上吻了一下,轻轻道了句“晚安”便关了夜灯。

卧室便沉入了温柔的黑暗中。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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