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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World, One Wardo—

【ME】长情告白 40

家长里短的一章……


【40】

随着Independence Day的临近,韦斯彻斯特的节日氛围也越来越浓。

许多商铺挂上了星条旗,门口还摆放出装饰过的长桌子,上面放着好几篮子的应节小玩意,像小旗子、纸帽子、卡片、小飞机等,供大家自由挑选。

在Independence Day这天,美国许多城镇白天有游行,韦斯彻斯特也不例外,大家已经开始兴致勃勃地装饰着游行的车子和排练节目;晚上则有例行的三色烟花表演。

Facebook也准备了相关的版面,工程师们做了非常酷炫的版头,等后天凌晨就更新上去。

Facebook还参加了硅谷的游行,周二的时候,卡罗尔把游行的相关程序文件都给了Mark。所以,当Karen过来问Mark要不要一起去超市的时候,Mark正开着视频跟卡罗尔沟通。

Zuckerberg家的三个女儿明天下午就会回家了,Karen想为她们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而且次日的Independence Day,大家一致决定,晚上在院子里露天烧烤,一边品尝烤肉,一边观看烟花表演。

为了这几顿家庭聚餐,Karen得提早准备相当多的东西,可是指望儿子这个大忙人显然不太现实,于是,Eduardo这样的绅士自然而然地主动提出要陪伴Karen购物。

 

因为购物清单实在太长了,且很多都是节庆特别物品,因此Karen决定去市中心的大型超市。

从家里开车去这个城市最大的超市需要花一个多小时在路上,但这样的单独相处不会太难熬,相反,跟Karen相处称得上愉快。

Mark的母亲是个爽朗的年长女性,多年心理医师从业经验让她格外善解人意。想象一下,一个像Mark那样见多识广却要温和体贴得多的女性,是绝不会跟“难相处”沾上边的。

这两天,Eduardo跟Karen相处得很好,而且他们的话题也不仅局限在Mark身上——或许最开始是这样,但用Karen的话说,“有意思的事情这么多,拜托,别把我变成一个嘴边离不开儿子的烦人妈妈”,因此话题很快就离开了Mark。

Karen出乎意料地对时尚和艺术很有兴趣,Eduardo跟他说了很多时尚圈的趣事,后来话题转到了烤肉上。

Eduardo解释了巴西传统烤肉的做法和调味。巴西烤肉属于他的童年,因此总有些特别的地位。

Karen问他明天要不要把巴西烤肉添加到晚餐烧烤的菜单中,她觉得Zuckerberg家一定都会喜欢的,Eduardo欣然答应。

“Saverin夫人一定很幸福,”Karen无不羡慕地说,“有一个能陪她做饭,为她挑衣服逛街给意见的儿子。”

“每个儿子都有把妈妈气着的时候。”Eduardo笑着说,“我也不例外。”

“你们家怎么过这个节日?”Karen又问。

“其实我们家不特别过这天。”Eduardo有点不好意思地道,“我们来美国时,我已经10岁了,Alex和Michele——我的两个哥哥,还要更大一些,所以我们家和巴西,在文化和情感方面,联系要紧一些。”

“不要太在意这个,亲爱的。”Karen笑了,“是否过节,也是每个家庭的自由,否则这就不是美国了,不是吗?”

“你说得是。”Eduardo也笑道,“不过迈阿密那天的海滩还有音乐节和烟花,热闹得很,小时候我们三兄弟晚上总会去那里凑热闹。”

“真想去体验一下。”Karen感叹。

 

Karen要买的东西很多,但他们有一整个下午的时间来做这件事,因此Eduardo推着购物车,陪着Karen在商场里慢慢走。

等一圈走下来后,小推车里的东西已经堆成了小山。

结账之后,Eduardo提了整整两袋东西,Karen自己提了一袋,这三袋东西快把车后座塞满了。

“幸好陪我来的是你。”Karen收拾好东西,重新回到驾驶座,“如果是Mark,在转到一半的时候,就会不耐烦了。”

“他的耐心至少也会维持到三分之二圈。”Eduardo笑道。

“你就别为他说话了,”Karen佯作不满,“我的儿子我知道。”

当他们把车开出停车场后,才发现中午只是阴沉的天空已经乌云密布,厚厚的黑云让天空仿佛往大地压了下来一样。

“见鬼,这天气……”Karen看了看窗外,“又是一场暴雨。即使是雨季,今年的雨水也比去年多多了。”Karen说。

“希望明天是个晴天,否则的话,烟花和烤肉都没有了。Nick会失望的吧。”即使还没有见到Randi,但是Eduardo早就在与Zuckerberg夫妇谈话中,知道他们的小孙子叫Nick,是个喜欢热闹的小家伙。

“只好等明年了。”Karen耸耸肩,“这节日每年都有。就是烤肉可惜了点。”

Eduardo不自然地笑了笑,没有作声。

 

回程的路上,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迅猛地砸在车窗玻璃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水痕淌成水幕。

车前的雨刮一刻不停地左右摇摆,但雨太大了,雨刮刚刚扫过,雨水又立刻重新在玻璃上形成一层水幕。

雨点砸在车窗上的声音让Eduardo失去了与Karen聊天的欲望,幸而因为暴雨,Karen开车愈发小心,也就顾不上说话了。

雨天的马路变得异常拥挤,一台车子紧挨着一台车子,他们刚开了十五分钟,就不得不进入延绵不绝的车龙,跟着前面的车子,在暴雨里小心地控制着车距缓慢挪动了。

这是常见的堵塞,纽约州一些地区交通状况让人发指,天气一坏或道路高峰期,繁华的地方就免不了要堵住。

两人一堵就堵了将近一小时,Karen直起身子,在雨刮来回摆动扫出来的片刻清晰中往前张望了一下,嘟囔道:“这堵得真是没完没了了。”

“也是没办法的事情。”Eduardo笑了笑,他尽量让自己语气轻松,以免雨天和堵车的带来的沮丧会影响到Karen——毕竟她才是辛苦开车的那个。

Karen握着方向盘忽然转头,狡黠地笑了笑道,“你说,我们在下个路口转头,去吃晚饭怎么样?”

“晚饭?”Eduardo愕然道。

“对啊,”Karen看了看手表,“晚饭时间快到了,不是吗?现在堵成这样,回去指不定多晚了。”

“Mark和Edward?”Eduardo问。

Karen笑道,“别为他们操心了,他们知道怎么使用厨房。怎么样,愿意跟我一起吃一顿晚饭吗?”

Karen说得有理,况且她兴致勃勃的模样,让Eduardo也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了。

于是他们又花了十分钟堵到下一个路口,Karen果断右转,离开了主干道。

 

他们逆行,交通情况好很多了,两人开了一会儿车,看到一个看上去还不错的餐厅,外面还有停车位就开进去了。

雨还在下,Eduardo把雨伞交给侍应,两人要了临窗的一个位置坐下。

Karen给Edward打了个电话,然后又给Mark打了个电话,直说晚饭就不管他们父子了。

然后不知道Mark在电话那边说什么,Karen“嗯嗯哦哦”地回应了片刻才挂电话。

这家餐厅不算太大,但装潢很精致,室内流淌着肖邦的钢琴曲,桌子与桌子之间离得比较远,因此尽管没有包厢,客人与客人之间也不会互相打扰。

Eduardo和Karen点好菜后,侍者为他们添上柠檬水便离开了。

Eduardo看了看窗外,雨势开始转小,想来主干道上的堵塞也会渐渐缓解。

 

“感觉好点了吗?”Karen喝了一口水,忽然问道。

Eduardo回过神,困惑地看向她,“抱歉,什么?”

“堵车让你不太舒服,不是吗?”Karen说。

在她敏锐而善意的注视下,Eduardo忽然明白过来Karen要求离开堵塞的道路,在外面吃晚饭完全是因为他。

“抱歉。”Eduardo低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他一直竭力装作若无其事,希望Karen不要发现雨天交通堵塞时受困于车海中,会使他多么焦虑和不舒服。

“我可是心理医生。”Karen温和地回答。

Eduardo不自然地笑了笑,“我以为我做得很好,还是让你看出来了。”

Eduardo大半年的时间都在跟心理医生打交道,自然知道他们会注意到什么,而Karen是一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Eduardo害怕Karen会发现他PTSD尚未痊愈的迹象。

他不知道Karen对于自己PTSD的事情了解多少,她毕竟是Mark的妈妈,不是吗?

在去年,他自己也数不清有多少回把Mark弄得濒临崩溃,但每一次,Mark都很好地处理了所有的事情、消化了所有不好的情绪。

Eduardo不清楚这里面有多少Karen的功劳,也不清楚Karen知道多少——他没有就这件事问过Mark——但那段时间Mark瘦得厉害,压力体现在身体上,连报纸都在隐晦地揣测硅谷这位年轻暴君是不是得了什么要命的疾病,当母亲的Karen是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而一想到自己这么折磨过她的儿子,Eduardo就感到异常羞愧和内疚。

他这次来韦斯彻斯特,是希望让Mark的家人知道自己恢复得很不错,他的病不会影响Mark,也不会影响他跟Mark之间的正常生活。

因此当他在车里察觉自己很可能会在Karen面前病发时,Eduardo瞬间恐慌到了极点。

 

“大部分时间我都不希望别人会在意我的‘职业病’,”Karen温和地说,“我只是觉得,如果你感觉不好,就应该说出来。而且我发现,你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待我们,但这是我跟Edward所不希望的。”

Eduardo握着杯子,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玻璃杯,冰块压着青绿的薄荷叶,柠檬片夹在冰块中。

“我……”Eduardo垂下眼,停顿了一下,才鼓起勇气道,“Mark……有说过我PTSD的事情吗?”

“他确实曾询问过我的意见,”Karen回答,“他问过我该怎么做,但那是为了了解如何跟你相处或如何帮助你。”

“我只是……不太想让你看到自己的儿子的伴侣有心理疾病。”Eduardo说。

“但那不是你的错,”Karen叹了口气,“不要为自己的病或不幸道歉。我还不曾遇到过自愿得心理问题的病人,一个也没有。”

“但没有一个母亲会喜欢这样,不是吗?”Eduardo道,没有一个母亲会希望儿子找一个会折磨自己的伴侣。

“理论上,确实是这样。”Karen道。

“但我儿子不是什么两三岁或十一二岁的孩子——事实上那小子在十一二岁时我们就不怎么能干涉他的选择了。他知道什么是自己最想要的,即使是我跟Edward也没法代他决定什么才是最好的。如果让他选择他所不愿意去做的,那么多快乐的事对他而言都是折磨;反之,让他做他想做的,旁人看上去多难的事,他都能坚持并乐在其中。”

“即使是曾经有过欺骗、诉讼?”Eduardo问,他决定把一切都摊开。

“那都过去了不是吗?”Karen反问,“你和他都决定在过去的失败里重新开始,我又有什么好在意的?”

“再说了,”Karen冲他眨眨眼,“我很喜欢你。Mark念哈佛时就是了,你可是唯一一个Mark回家后会主动谈论的朋友。那时候我就在想,我儿子要是有那孩子一半的温柔体贴,该多好。”

Eduardo没料到他这么说,愕然地看着她。

“如果Mark觉得那些都没关系,那么我也不会觉得它们有多糟糕。那是他的人生,他来作判断。”Karen抿了一口杯子里的柠檬水,“重要的是,你爱他,对我来说就足够了。”

“谢谢,我明白了。”Eduardo坐直身体,对她微微颔首。

 

侍者上菜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他报了菜名,把前菜放到Eduardo和Karen面前,然后又离开。

Karen在控制肉食的摄入量,所以前菜她要的是沙拉,Eduardo点的是奶油汤,他尝了一口,味道挺不错。

Karen吃了两口,忽然道,“在你出车祸那天,Mark给我打电话,你知道他说什么了吗?”

“什么?”Eduardo把勺子放回碗里。

“他告诉我,你出车祸了,然后他说,‘妈妈,我原来也是普通人’。”

Eduardo震惊地看着Karen,说不出一句话。

从他认识Mark第一天起,他就非常清楚地了解,Mark对自己的能力和智商非常自傲,他清楚自己凌驾于世界99.9%的人之上,并渴望赢过剩下的0.1%——而他确实做到了。

他绝对不会认为自己是普通人。

因此当Karen对他转述这句话的时候,Eduardo简直不敢置信这是Mark会说的话,“我不知道他还会说这样的话……毕竟他总是很清楚自己有多天才。”

“他简直太清楚了,”Karen莞尔,“非常让人讨厌,不是吗?”

“所以你认为这是好事吗?”Eduardo问她。

“这很难说,但我认为是的。”Karen回答。

“爱会让一个普通人做伟大的事情,也会让一个天才变成凡人。无论他多么天才,但总有一些快乐是来自于世俗——像跟家人在一起,像品尝一顿美味的晚餐,或是去爱一个人所得到的。”

Karen想了想,继续道,“我认为,没有任何一种快乐可以持续一生。改变世界的成就感或许可以持续比较长的时间,一年或两年,然后就需要更伟大的成就才能延续快乐。而人的一生,又有多少次改变世界的机会呢?但这些普通人的快乐,则可以充满他的整个人生。”

“从Mark对我说那句话开始,我就为你的健康祈祷,也很高兴你撑了下来,并且克服了很多糟糕的事情。”Karen对Eduardo非常真诚,她喝了一口水,笑道,“这次Mark回家,他的状态确实比以前任何一个年纪都要好,轻松、愉悦、不焦虑、自信、沉着……这证明因为有了你,他过得很好。”

 

Eduardo和Karen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Edward出门迎接了他们,帮两人把那些购物的大包小包都扛进屋子里。Mark穿着一件背心,脖子上还搭着一条毛巾,走过来,跟妈妈打了个招呼,然后和Eduardo交换了一个吻,

Eduardo洗好澡后帮Mark把湿漉漉的卷发都吹干了,他顶着一脑袋蓬松的小卷躺下,Eduardo挨着他也躺下。

自从第一天睡在上铺没睡着,半夜又爬下来跟Mark躺一起,后来Eduardo就索性直接睡在下铺了。

漫无目的地聊了好一会儿,Mark开始哈欠连连,Eduardo便没有继续说话,没多久,两人就都沉沉地睡过去了。

 

次日早晨用过早餐后,Karen决定为Randi的小儿子Nick稍微布置一下,让家里更有过节的氛围。Eduardo帮她把派对的东西都准备好,挂上星条旗。

Mark则因为手受伤而像美国普通家庭的大部分儿子一样游手好闲,趿着拖鞋,翘着二郎腿在沙发上看报纸看电视。

下午的时候,Zuckerberg家的女儿们陆续回来了。

先进家门的是小女儿Ariel,接着Donna也在4点多的时候到家了,最后是Randi带着丈夫和四岁的儿子Nick,在晚饭前赶到家门。

正如Mark之前所言,整个Zuckerberg家,除了Mark外,都很好相处,Eduardo迅速就融入了Zuckerberg家的女儿圈里。

Ariel离开谷歌后开始做投资,她是Zuckerberg家唯一从事投资的人,因此跟Eduardo有很多共同话题,但他们没聊多久,Randi的小儿子就跑到Eduardo腿边,使劲想要往他身上爬。

“Wardo,一起玩数独。”小家伙缠着Eduardo。

Eduardo也不知道Nick怎么就这么喜欢自己,从他认真回答了小家伙一个关于宇宙的“十万个为什么”之后,这个四岁的小朋友就像牛皮糖一样黏上他了。

“好好好。”Eduardo把他抱起来放到膝盖上,Mark在旁边纠正自己的小侄子,“是Eduardo,不是Wardo。”

“但是你喊他Wardo。”小家伙说。

“你妈妈喊他Eduardo。”Mark眉都不抬一下,“所以你也该这么叫,Eduardo,或者Uncle Eduardo。”

“Wardo,Wardo,Wardo,Wardo.”Nick故意气Mark,大声叫了好几声,把Mark吵得皱起了眉。

“好了好了,”Eduardo亲了一下小家伙的脸蛋,“不是要玩数独吗?”

“这盘这么简单有什么好玩的。”Mark斜着眼睛瞄了一眼,“第一个格是9,第二个是……”

“Mark.”Eduardo警告地叫了他一声。

Randi在旁边笑起来,“你看,这就不怪Nick不喜欢你,Uncle Mark。”

“哈。”Mark对着姐姐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好像我很稀罕。”

Randi做了个呕吐的表情,她对Eduardo道,“Mark对小孩子玩意超不耐心,好像他小时候没有天天捣腾这些似的。”

“我四岁的时候玩的可比这些难多了。”Mark道。

“哦嚯,”Randi说,“谁六岁被人欺负了哭得屁滚尿流,Nick可不会。”

 

“你知道吗,Mark说他交女朋友的时候,我跟Donna都不相信。”晚饭时,Ariel对Eduardo说。

“你在我男朋友面前谈我的前女友,是不是不太礼貌?”Mark立刻说。

“No,no,no,”最小的那位Zuckerberg小姐摇了摇手指,“我只是想说,有人会愿意跟他交往,真的太神奇了。”

“你知道吗,我们几个,包括妈妈,最开始以为那个女孩子是Mark想象出来的。”Ariel说,“Mark以前最擅长的游戏就是想象力游戏,他会想象出整整一队伍的玩伴,然后让他们各司其职,或者在花园里想象出各种障碍物进行游戏。”

“刚开始我以为这孩子有点儿问题,”Karen笑道,“我跟Edward带他去做了专业的检查,发现Mark只是智商太高而已。”

“所以,后来呢?”Eduardo好奇地道,“嗯,我指的女朋友。”

“Wardo,你听了可别又跟我吃醋。”Mark淡淡道。

“拜托,Mark。”Ariel翻了个白眼,“你男朋友长成这样,还用的着嫉妒谁?”

不等Eduardo反驳,Ariel夸张地比划着继续道,“结果Donna去他们年级看了看,是个‘真的’女孩,不是想象的,而是真实存在的。”

“当然,很快就分手了。”Donna补充,“不过意外的是,高中之后,Mark就一直很受女孩子欢迎,我们都不理解。”

“Smart is the new sexy.”Eduardo笑了。

“哦,这定律高中小屁孩也适用吗?”Ariel道,“Donna就不适用。”

“至少适用于Mark?”Eduardo笑眯眯。

“不过女孩子跟他交往都不会超过一个月,”Donna说,“毕竟他脾气差,嘴巴又毒。”

“所以说,你跟他在一起这么久,我们真的很佩服。”Ariel道。

 

吃过晚饭后,Eduardo一边陪着几位女士们聊天,一边陪着Nick玩游戏,折腾到晚上9点多,小家伙窝在Eduardo怀里犯困了,Eduardo才把他交给Randi。

然而Nick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拽着Eduardo的T恤不乐意撒手。

Eduardo没办法,只好抱起他,小家伙迷迷糊糊地趴在他肩膀上。等Eduardo跟着Randi把他送到房间放到床上,Nick才乖乖躺下了。

“明天见,Wardo……”Nick小声说。

“明天见,”Eduardo亲了他一下,“晚安。”

 

洗好澡回到房间时,Mark正靠在床边看书。

Eduardo也不知道这家伙是什么时候回了房间的,大概是自己跟Nick玩的时候Mark就跑了。

“在看什么?”Eduardo靠过去,“《历史绪论》?这么有意思,把你从客厅勾到这里来了?”

“我留在那里干嘛,”Mark翻了一页,盯着上面密密麻麻,“吵得脑袋疼。”

Eduardo多了解他,“不高兴了?”

“没有。”Mark目不斜视。

“胡说。”Eduardo抽走书本放到枕边,“你就是不高兴了。”

Mark哼了哼,自顾自躺下,不理他了。

Eduardo无语,只好跟着躺下,顺手把灯也关了——就知道这人开着灯就不乐意老实,还是给他留点面子。

“到底怎么了啊?”Eduardo抬腿缠上Mark,脚尖轻轻踢了踢他,力道轻得像挑逗。

“她们老在说我坏话,烦死了。”Mark不情不愿地说。

“那是在逗你。”Eduardo笑了,“别生气。再说,你也说了不少她们的糗事,扯平了啊。”

“哈。”Mark道,他回过头亲了Eduardo一下,“Ariel跟Donna平时没有这么多话的,到你面前就噼里啪啦说个不停,活像孔雀开屏。”

“开屏的是雄性孔雀,Mark。”Eduardo忍着笑,“别这样说Ariel和Donna,她们是你妹妹。”

“还有Nick那小子,”Mark开了口就不懂闭嘴,“说什么长大了要当你男朋友。”

“好了好了。”Eduardo撑起身吻住他,Mark这才闭嘴专心跟他接吻。

“睡了。”暴君先生总算被安抚下来了,他翻了个身背对Eduardo,Eduardo好笑地从后面伸手搂住他,结果又听到他重重地“哼”了一声。

 

家里有了小孩子,懒觉就不用想了。

次日早上刚过七点,Nick就跟Edward的金毛Ala玩疯了,狗狗欢快的叫声和孩子咯咯的笑声让整栋房子好像都醒过来了一样。

“哦,天啊。”Mark最先被吵醒,小孩子的尖叫简直魔音灌脑,他哑着声音道,“这简直是灾难……”

身边的Eduardo还睡着,Mark转过身面对他,他似乎也快被吵醒了,睫毛轻轻颤动着。

Mark抬手捂住他一边耳朵,不过已经晚了,Eduardo还是醒了,Mark本来姿势别扭,干脆也就收回手。

Eduardo睁开眼,还没有完全清醒,但看到Mark正看着自己,下意识就笑了。

“早,Wardo。”Mark吻了吻他。

“早。”Eduardo侧耳听了听,柔软地笑起来,“Nick看起来已经醒了……”

“是的,”Mark撇了撇嘴,“全家人陪他早起。”

“要起来吗?”Eduardo问他。

“陪我再躺一会儿……”Mark按住他,“才7点多些。”

“好。”Eduardo说,他挨近Mark,又闭上眼睛,“那我再睡会儿……”

话刚说完,Nick清脆的声音从楼下院子里传来,“妈妈,你看Ala!”

“能睡着?”Mark问,他自己倒是清醒了。

“不能,”Eduardo闭着眼睛喃喃道,“不过这感觉不错……多好啊,这一刻……”

Mark没说话,伸手摸他的头发,手指穿过他蓬松的棕发。

 

“妈妈,我可以带Ala去参加游行吗?”两人听见Nick问Randi。

“你问问Daddy愿不愿意陪你去?”Randi逗儿子的声音依稀传来。

“那我想要Wardo带我去,行嘛?”Nick提出新要求。

“这小子怎么总缠着你?”Mark道,“你给他下什么迷药了?”

“我猜是因为他的叔叔总是不乐意陪他玩。”Eduardo笑了。

Mark没有接话,两人隐约听见Randi回答:“那你等他醒了问问他?”

紧接着,小孩子哒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不过还没来得到门前,两人又听见Randi道,“不可以在别人睡觉时打扰哦。”

Eduardo闷笑。

“我不讨厌小孩。”Mark忽然道。

“怎么忽然这么说?”Eduardo笑了,“我知道你其实很喜欢Nick。”

“不,我不是指Nick。”Mark道,“我意思是,我不讨厌小孩,我们可以领养。”

“?”Eduardo吃了一惊,他疑惑地看向Mark,“怎么……你是想要个孩子吗?”

“哦,不,”Mark纠结地说,“我是说,如果你想的话,你喜欢孩子,不是吗?”

“我是很喜欢小孩,”Eduardo说,“不过……现在谈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早了,Mark?”

“哦,哦,哦,是的,没错。”Mark点头,“我知道是太早了。我就是,表达一下我的态度。”

“我想我没有准备好去做一个孩子的父亲,Mark。”Eduardo坦言。

“我也没准备好。”Mark立刻附和,“像小孩子什么的,可能会生病,抵抗力在他小的时候也很弱,我们工作也忙,搞不好没时间陪他;他可能会老缠着你,晚上要你念故事才会睡觉,哦,这个想想就觉得很头疼了。要是我们做了什么错误的示范,比如说了粗话,他一不小心就学会了,要纠正也很困难,还有,……”

“谢谢你。”Eduardo凑过去吻住Mark,堵住他滔滔不绝语速极快的话,随后,声音低下去,“但或许未来某个合适的时候,我们可以……”

 

两人离开房间的时候已经将近9点了。

洗漱过后,Mark和Eduardo坐到餐桌上,本来在院子里跟Ala玩耍的Nick一看到Eduardo,连狗狗都不管了,大叫着“Wardo”哒哒哒地冲着他跑过来。

“早啊,小家伙。”Eduardo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Nick大声道,“早,Wardo!”

“这里还有一个呢。”Eduardo把他抱起来朝向Mark。

“早,Uncle Mark!”Nick从善如流。

“早。”Mark揉了揉小家伙的卷毛脑袋。

Nick朝着Mark打完招呼,立刻又转向Eduardo,啪嗒一下在他脸颊上用力亲了亲,“Morning kiss,Wardo!”

“谢谢。”Eduardo笑起来。

“Morning kiss!”Nick又说,然后把一边脸蛋抬起凑向Eduardo,意思很明显了。

“什么……”Eduardo一下子脸红了。

“Morning kiss,Wardo!”Nick锲而不舍地要求。

“天啊,Mark!”Eduardo求救般看向在旁边喝咖啡拿起吐司准备吃的Mark。

Mark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语气轻快地附和,“吻他啊,Wardo,他都吻你了。”

“Mark!”Eduardo耳朵根都红了,桌子下轻轻踹了踹Mark,压低声音说,“你知道我们早上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Mark逗他,“我不记得了。”

“Wardo,Wardo!”Nick凑得更近了些,大有不讨个吻不罢休的阵势。

“晾着小孩可不好,Wardo。”Mark的笑容越来越讨打,“再说你都漱口了,你担心什么?”

Eduardo气坏了,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他又踹了Mark一脚,“以后别指望我给你……”

“给我什么?”Mark挑了挑眉,忍着笑简直忍得肚子都疼了。

“Mark Zuckerberg!”Eduardo咬牙切齿。

 

看他真的要生气了,Mark就不继续逗他了。

暴君凑过去在Nick脸颊上快速亲了一下,“好了,我代他给你morning kiss了。”

小家伙似乎没想到会这样,他瞪大眼睛愣了一会儿,然后用小胖手使劲擦脸颊。

“哟,这么嫌弃。”Mark打趣。

“这不公平,”Nick委屈道,“我亲的又不是你,是Wardo,他应该回我一个吻。”

“那我亲了你一下,”Mark欺负他,“公平起见,你是不是也要亲我一下?”

“那好吧……”Nick从Eduardo怀里跳下来,拉着Mark的T恤让他弯下腰,不情不愿地回吻了一下自己恶劣的叔叔,然后一声不吭哒哒哒地跑了。

“你这人怎么这样!”Eduardo不太赞同道,“也难怪Nick绕着你走,你是怎么当人家叔叔的。”

“好玩,可爱。”Mark抬了抬眼,他挪到Eduardo身边的椅子,放下手上的咖啡杯,把他拉过来亲了一下,给了Eduardo一个充满咖啡味的吻。

“你看,这种时候我亲你,你就不介意。”Mark用拇指揉了揉他的唇,“你就是不敢亲小孩子。”

“Asshole……”Eduardo红着脸低声骂他一句。

“养孩子什么的确实太早了,”Mark故作遗憾道,“按照你这亲一下都别扭的劲,真多个孩子,我是不是只能跟你盖被子纯睡觉了?”

“Mark Zuckerberg!”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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