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瑟】《龙与精灵王》2
今晚继续讲述一个骨骼清奇的童话故事。没错，我们要讲的是，中土最后一条（壕）龙如何冷艳高贵地「倒贴」精灵王。
沿用了一些电影的设定~
又名《壕龙和华丽的精灵王那讲究而精致的生活》（并不）
爆字了，估计要写4话呢【或许还会继续爆……
我就没试过写文不爆字的=。=
【2】
作为中土最富有的龙，也是最睿智的龙，史矛革向来对此十分骄傲。
富有是有目共睹的，至于睿智，虽然没有任何人对此发表过任何意见，但是史矛革并不在乎。
这难道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事实就是最强而有力的铁证。
他的睿智令他成为了中土仅存的一条巨龙——要知道，仅仅强大是不够的，还必须聪明，才能让一条龙活得很长久。
否则如何解释那些比他强大的龙已经死去，而他还好好地活着，尽情享受孤山难以计数的宝藏？
——少动手，多睡觉。
每当舒服地在金子堆里翻滚时，巨龙史矛革总是感慨地赞叹这一睿智的哲学。
如果有后代可以继承这珍贵的六个字，那么他们将是龙里寿命最长的一脉。
然而他的同类似乎都不懂得这简单而深奥的哲理，他们总爱掺和一些乱七八糟的战争，或是吃饱了撑着到处挑事打发时间。
最后的结果想必整个中土大陆都有目共睹了——
一条又一条的龙从高高的天空中坠落。
就算没摔死，也摔了个半死。
然后被其他孱弱的种族趁机毫不留情地绞杀了。
但这对史矛革而言也不全是坏事。
因为他的同类们在各种各样的战争中留下了极具震慑力的威名，这使史矛革不需要花太多力气去恐吓那些试图进犯的种族，就能在睡觉时不被打扰。
史矛革因而并没有太尖刻地对同类过去的愚蠢进行无情的嘲弄。
史矛革说话时古老的发音，以及他变成人后，自然而然地做出的那些现已失传的礼节，无一不对瑟兰迪尔泄露了他的年龄。
这些都让瑟兰迪尔想起数千年前，自己还不是林地精灵之王的那段时光。
那些岁月都随着古老的发音与礼节，消逝在漫长的光阴中，即使是瑟兰迪尔本人也甚少再想起——那段无忧无虑，没有任何责任与重担的岁月。
但是仅凭这些，瑟兰迪尔还是没有办法推断史矛革到底活了多久。
因为在中土还有其他龙的时候，这条嗜财如命的巨龙因为喜欢抱着他的金子睡觉而名不见经传。
直到中土只剩下史矛革一条龙后，大家才将对龙的恐惧和传说全部投注在这个财迷身上。
史矛革或许比他年轻，或许比他要老一些。
但无论如何，瑟兰迪尔已经很久不曾遇到过年纪与他不相上下的其他种族了。
然而活过的漫长光阴并没有赋予精灵和巨龙太多共同话题。
精灵天生聪颖，而岁月赐予他们睿智。
而龙？
呵。
瑟兰迪尔实在太嫌弃史矛革的幼稚了。
没错，就连时间也拯救不了这条巨龙的愚蠢。可见天生的缺陷，是不能靠后天来弥补的。
精灵王无论如何都没法理解，史矛革是怎么做到一边唾弃同类成为别人的坐骑，一边让自己坐在他背上参观艾雷博堆积如山的金子和珠宝的。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鳞甲实在太坚硬，这条敢将林地精灵王驼在背上的巨龙，尸体早已经冰得跟艾雷博的金子一样了。
瑟兰迪尔不得不感叹，除了精灵外，龙也是神钟爱的物种之一。
要知道，这么蠢，还能活这么久，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换了精灵，大概早得滚出中土，以灭绝的名义彻底消失在这片土地上了。
——虽然现在龙离彻底灭绝也没差多远了。
哦，睡得多，脑子动得少，几千年白活了。
最后瑟兰迪尔对史矛革的愚蠢下了这样的定义。
史矛革确实将三分二的生命花在了睡觉上，以至于即使活了好几千年，在瑟兰迪尔眼中，他仍旧像个年轻人。
暴躁、易怒、冲动、幼稚、肤浅。
而且还很自大。
巨龙的自大以废话的形式，表现得淋漓尽致。
瑟兰迪尔在走路的时候，史矛革在对他炫耀。
“瑟兰迪尔，你看，我的金子多得像海洋！”
“哦，对了，林地精灵的你看过海洋吗？要是没看过也不要紧，你可以想象一下，比如海洋就像我的金子一样浩瀚。”
片刻他又补充，“只是我的金子是金色的，而海洋是蓝色的。”
“要是你想象不出，我还可以带你飞到海边看一看。”
瑟兰迪尔在看书的时候，史矛革在对他炫耀。
“哈哈哈，这些矮人，在山肚子里掘出了那么多金子，可最后还不是归了我？”
那是索尔亲自撰写的关于艾雷博的一些记录与历史，史矛革带他参观孤山的房间时，在幸存的资料室里发现的。
“你说我是不是该捉几个矮人来替我继续挖更多的金子呢？”史矛革说。
但是很快他又推翻了自己的构想，“可是管理矮人太麻烦了，他们会偷走我新掘出的金子，我真讨厌矮人的味道，那闻起来一点食欲都没有。”
巨龙大言不惭地指出，瑟兰迪尔觉得这愚蠢的家伙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话里的逻辑错误——那本来就是矮人掘的金子，他才是那个窃贼。
瑟兰迪尔将要就寝的时候，史矛革在对他炫耀。
“这床褥舒服吗？我可是垫了三个靠枕，靠在上面非常舒服！”暗红色头发的男人拍了拍上面柔软的靠枕，“不要怀疑我的品味，我觉得这非常适合你，你一定会喜欢的。”
不得不说，虽然巨龙幼稚、自大、愚蠢，可是在对生活的享受上，龙与精灵王简直能称得上如出一辙。只有在这方面，瑟兰迪尔才觉得对话能进行下去。
不过瑟兰迪尔还是觉得这愚蠢的巨龙审美观有待提高：“床幔换一张白色的。”
史矛革抗议，“我觉得金色才是最好看的。”
龙喜欢一切金光闪闪的东西，包括镶嵌着金丝和暗纹的华丽布帛。
可是很明显，高贵的精灵王更爱洁净的白色。
“哦？”瑟兰迪尔侧着脸瞥了男人一眼，似是而非地反问他，“你觉得是吗？”
能喷火的巨龙梗着脖子站了片刻，挠了挠头，终于动了。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我会找一张白色的来，你就该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可这些该死的矮人，怎么会有白色的呢？”
然后很快，瑟兰迪尔就看到巨龙抱着一团白色的床幔走进来。
高大的男人越过精灵王，开始金色的床幔扯出来，粗鲁地扔在地上，并将怀里的白色床幔仔细铺好。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无比自然。
他一边干着这些，一边絮絮叨叨，“你得感谢我，世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收藏家，能这么纵容自己的收藏品，并为之如此鞠躬尽瘁。连我自己也简直要忍不住佩服起来。”
瑟兰迪尔发现，巨龙做起这种事情意外地娴熟。联系到他能变成人，并且独来独往的性格，想必史矛革自己包揽了所有的家务。
很快床幔换好了。
红发的巨龙抱着手臂站着，打量了一下。
“好吧，我承认你是对的。”他十分坦诚地承认了瑟兰迪尔的审美，“不得不承认比起金色来，白色要好看得多。”
但立刻，他又为自己辩驳，“可是你也得承认，我挑的这一张白色的床幔十分华丽。要知道，矮人那儿可是堆着好多白色的呢，各种各样的，而我恰恰挑出了这一张。”
“我以为龙都是随便过日子的。”瑟兰迪尔漫不经心地说，“你确实出乎我意料。”
他披散的浅金色长发在墙壁上的火光映照下，发出淡而润泽的温柔光辉。
“哦，你说得很对。”巨龙这样回答。
“如果只是我自己的话，钻到金子堆里就行了，那是最舒服的。可是我觉得你适合这些。你得知道，作为一名称职的收藏家，他总会将自己的收藏品放在最合适的地方。”
男人走到瑟兰迪尔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摸过他头上代表王权的银环。
他深深地看进精灵王的眼眸里，蓝绿色的眼眸在幽暗宁静的艾雷博宫殿中，暗沉了很多，可是史矛革还是觉得这很美。
那眼里仿佛藏着一片夜空，浩瀚宽广、幽暗而宁静，让人忍不住会想探索里面如碎钻一样的星辰。
有那么一会儿，史矛革绞尽脑汁想用最美丽的诗歌来形容瑟兰迪尔的眼睛，他甚至痛恨自己在这几千年里，竟然因为不屑而没有认真地听听诗歌，以至于现在错失了可以贴切地形容瑟兰迪尔的那些词句。
巨龙情不自禁挑起精灵王金色沁凉的发丝。
太美丽了，中土一切审美正常的种族，都会被精灵天赋般的美丽所吸引。
他凑过头去亲吻精灵王的眼睛。
当吻还未落在眼睑，红发的巨龙那灼热的气息已呼在瑟兰迪尔的脸上。
精灵王觉得自己会产生被亵渎的愤怒，或者是唤醒自己深藏在心底数千年对北方恶龙的恐惧。
瑟兰迪尔曾直面过北方的恶龙，知道龙焰的厉害，这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曾经是他的噩梦——尽管他掩饰得非常完美，曾经跟随他出征的战士们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而他的儿子莱戈拉斯更是对此一无所知。
可那场战争确实在这位王者心中留下了大片的阴霾。
出乎意料之外，没有记忆中那噩梦般焚烧一切的滚烫，也没有令人厌恶的邪气，更没有撕裂血肉般的剧痛。
吻只是简简单单地，轻柔地落了下来。
精灵天生就有针对恶意与邪气的敏感，然而即使敏锐如瑟兰迪尔，也没有在这个轻柔的吻里捕捉到一丝恶意。
简单得像密林里一片绿叶轻轻地落在地上，悄无声息，自然而然，如此而已。
落下吻的唇很快就离开了。
瑟兰迪尔震惊于自己的感觉，他不动声色地拿起银色的酒壶倒了一杯酒——这也是巨龙从酒窖里找出来，并且献宝一般呈到精灵王眼前的。
这只是瑟兰迪尔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所做的小动作而已，他并无意饮用——矮人的酒对精灵而言并不好喝。
史矛革随手接过瑟兰迪尔手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哦，我喜欢你为我倒酒。”
他嘉奖而满足地这么说。
说完，他摇身一变，又成了巨龙的样子。
宽敞的殿堂霎时变得拥挤。
巨龙蜷起身体，显得有点奇妙的委屈感。他勾起爪子，把玩着一尊矮人锻造的小金像，将它勾过来又推过去。
那金像挺大，然而在巨龙的爪下就像一个小小的玩具。
瑟兰迪尔毫无罪恶感地靠着巨龙布置的靠枕，开始翻阅索尔的笔记。
尽管他并不喜欢矮人这个贪婪的种族，可是他不排斥阅读他们的历史，这有助于他掌握所有的一切。
而巨龙一边玩着金像，一边絮絮叨叨地开始对瑟兰迪尔谈起自己的收藏癖。
比如他偏爱金子；
比如尽管这里看起来很乱，可是他是一条井井有条的龙，这样当他某一天想鉴赏什么珍宝的时候能很快找出来；
还有比如他最讨厌有人觊觎他的收藏品，他灵敏的嗅觉甚至能嗅出孤山里潜入了几个讨厌的小贼。
巨龙的絮絮叨叨可不是什么好听的耳语，他变成龙后，低沉的嗓门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一道闷雷。
瑟兰迪尔终于不堪其扰，他放下矮人的笔记，命令他，“安静一点。”
巨龙伸爪将小金像一推，小金像咕噜噜地滚远了。他轻轻摇了摇尾巴，小心地不碰到柱子，“好吧。”
“既然你这么要求，”他宽宏大量地说，并再次重申：“我总得答应，毕竟我对待收藏品是不错的。”
“那么可以请你离开这里吗？”精灵王以问句说出不容置疑的命令。
“哦，不。”巨龙拒绝了。他收起爪子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好，喷出一口气，坚决地表达自己的立场。
“尽管在金子堆里睡觉很舒服，可是我今晚要和我的精灵王在一起。”
说完，能喷火的巨龙就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儿，响亮的鼻息已经匀称了起来。
瑟兰迪尔合上索尔的笔记。
幽暗密林的主人安静而危险地盯着巨龙，他半边脸珍珠一样的肌肤开始裂开，血肉以可见的速度迅速腐蚀并消失，露出了里面可怕的筋骨。
长久以来，他一直以为龙这种生物只代表着毁灭和死亡。
然而……
腐蚀的半张脸又从脸颊边缘开始迅速复原，林地的精灵王片刻后依旧还是那完美无瑕的面容。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