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E】爱情重构 4【TSN/NYSM】
Daniel / Eduardo
Daniel不小心在新加坡把花朵撞失忆了，就这样捡回了一朵花。
一个不走脑子和逻辑，只走心的傻白甜故事……
【4】
“你记起来的名字也是重要的线索。”Daniel说：“或许我们可以先google一下你。”
“哦，对了……”魔术师发了个‘wardo’的音，“怎么拼来着？”
“wardo，waudo，或者wordo？”Eduardo愣了愣，随口说了几个。
这不是个常见的名字，他竭力回想了一下，空白一片的脑子里没能涌现什么准确的拼写，甚至连那个读音的长短轻重都模糊了起来。
“唔。”南美青年的脸皱起来，露出一种苦恼的困惑。
“好了好了，别想了。”Daniel制止他。
魔术师摸了摸Eduardo的肩膀，然后操作鼠标连上网络，打开页面。
“总之，我们都试试吧！”
Daniel用他所能想到的关键词，以及他所知道的搜索手段——合法或者不合法，在网络上找了整整三个小时，没有在失踪人口信息中找到Eduardo。
新加坡是个治安非常好的城市，关于失踪者的报案可能很久才会有一例，因此警方总会特别重视。
但是Daniel找了一圈，城市风平浪静，没有任何蛛丝马迹显示谁家丢了个小少爷。这几天一派安静祥和，警察们似乎休闲得可以去拯救在树上下不来的小猫咪——Dylan把四骑士扔在这个亚洲小国避风头是有原因的。
刚开始，Eduardo坐在旁边的床上，靠着柔软的枕头，期待又紧张兮兮地看着Daniel。
“Wardo，”魔术师推了推眼镜，开了个玩笑：“你这么看我，我可专心不了。”
Eduardo愣了愣，连忙解释：“我不会说话打扰你。”
“不是那个。”Daniel指了指眼镜：“是你的目光。”
“……怎么？”Eduardo睁大那双棕色的、像极了bambi的眼睛看着他。
魔术师打了个响指，“噗”一下，他的指尖上冒出一小簇火花。
“Shit！”Daniel夸张地地呼：“烫。”
Eduardo吓了一跳，以为他魔术失手了，赶紧趴近Daniel：“烫伤了吗？”
Daniel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怕他腿脚不方便，一不小心摔了，赶紧伸手扶了他一把，让他靠回床上，又往他怀里塞了个抱枕。
“没事。”他把自己的指头伸到Eduardo面前，哪有半点烫伤的地方。
“可你刚才……”Eduardo不相信地看着他。
“我说你的目光，”Daniel打了个响指，那簇小火苗又在他指尖上跳起舞来。
魔术师看着Eduardo笑：“像它，把我烫着了。”
“……”
Eduardo哑口无言。
他瞪着Daniel，有点生气的模样。
Daniel逗完Eduardo，把火苗吹灭了，笑着把视线转回笔记本屏幕上。
Eduardo床边能打发时间的就只有一本护士小姐Anna给他的杂志。
昨晚她看到Eduardo在独处时总是躺在床上出神发呆，于是随手把杂志给了他。
“你得放轻松。”她说。
Anna是个华裔，长得非常娇小玲珑，性格温柔可人，很适合当护士，她的病人总被照顾得很好。
“中文里有个俗语‘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她说了句中文，又用英语为Eduardo解释：
“意外所失，可能并非不幸。”
Anna给Eduardo的是一本男性着装的时尚杂志，教年轻男士在各种场合怎么着装。
这本来是她买给自己男友的，Anna给Eduardo换被撞伤的腿的绷带时跟他闲聊，说自己男友穿衣服太糟糕了。
但是他俩最近在吵架，杂志就到了Eduardo手上。
Eduardo翻了几页。
教男士穿衣服，Really？
这本杂志的主编时尚品味实在值得商榷。Eduardo决定找个委婉的办法建议Anna，不要把这本书当做着装参考。
Eduardo在辣眼睛的时尚杂志中很快再次感觉百无聊赖，又紧张地抬起头悄悄看Daniel。
魔术师带着没有度数的平光眼镜，笔记本屏幕上的数据反射在镜片上，网页和图片随着Daniel点击鼠标的手指在快速滑动。
三个小时后，Daniel终于抬起头，合上笔记本，摘下眼镜。
“找到线索了吗？”
Eduardo几乎同时放下本来就看得不太认真的杂志，轻声问。
他过于小心翼翼的期待，让Daniel的心脏好像被一只手用力撮了一下。
“没有。”Daniel摇摇头，对他实话实说：“公开的失踪者备案只有一个小女孩的，还是一年半前的备案。”
“哦。”
即使Eduardo没说什么，Daniel还是看出Eduardo脸上闪过巨大的失望。
Eduardo恹恹地低下头。
从刚才魔术师看着笔记本的表情可以推测出这个答案，但真的听到Daniel这么说时，Eduardo还是控制不住地流露强烈的沮丧。
Daniel安慰他：“你家境富裕，没有什么有钱人家的孩子失踪了，大张旗鼓地去找的，可能他们在找你，但没有公开而已。”
Eduardo忽然抬起头，充满期待地看着Daniel：“你没有黑进警局的系统里吗？”
“What？”Daniel被他的大胆构想吓了一跳，抱歉地看着他：“不。我可不是骇客，做不到这个。”
Eduardo又失望地“哦”了一声。
Daniel被他的赌气惹笑：“我以为你是个乖孩子。”
“‘孩子’对我而言不是个合适的形容词。”Eduardo说。
Daniel耸了耸肩，他思考了片刻：“要查警局的系统，也不是难事。”
Eduardo睁大那双该死的、棕色的眼睛，“可你刚刚说，你不是骇客……”
“我不是骇客，但我可是魔术师。”Daniel笑起来，他抖了抖自己的西装外套，大言不惭：
“而魔术师无所不能，Wardo。”
“So，”Merritt站在警局门前，难以置信地看着身边的Daniel：“这就是你把我从家里拖出来的原因？”
“对，就是这样。”Daniel指挥他指挥得理所当然：“催眠里面的值班警察，然后让他进入警局内网。”
Merritt对这样的胡来是拒绝的：“你还记得Dylan让我们好好休假，不要搞事吧？”
“Dylan、Dylan。”Daniel说：“你能不能不要三句不离Dylan？我看Dylan才是你daddy，Merritt。”
“Dylan不是我daddy，但他是为你擦屁股的人。”Merritt一针见血。
“所谓善后，指的是失手后。”
Daniel才不管这个，他无所谓地挑了挑眉，“所以这简单的事情，你还会失手，必须得让Dylan来善后？”
“NoNoNo，你别刺激我，”Merritt摇晃着一根手指，“想跟一个心理大师玩这个，没有用。”
“说真的，你宁愿在别墅里教永远都学不会的糟糕学生Jack，也不愿意来玩一票？”Daniel锲而不舍。
“永远学不会等于我永远有事情做。”Merritt说，“极具挑战性。”
“但你需要成就感。”Daniel推了他一把，“快去吧。”
“该死的。”他们长时间驻足警署，已经引起里面的值班警卫的注意，Merritt只好往前走，“为了你的小情人。”
他回过头：“你欠我一次，记得了。”
Daniel非常喜欢Merritt对Eduardo冠以“小情人”这样的说法。
而“你的”这个所属，让魔术师感到愉悦。
讨人厌的魔术师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路灯下对着Merritt笑得非常帅气：
“别忘了等会儿还要指挥他删掉监视器片段。Dylan可是说过，不要搞事。”
“Fuck you，Daniel，用不着你来告诉我怎么做。”
Merritt冲身后恶狠狠比了个中指。
Daniel回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半夜了。
这个时间并不是常规的探病时间段，但是他给Eduardo申请的是最高级的病房，而且Eduardo的情况特殊，Daniel在办理住院手续的同时，申请了随时探访的权限。
Daniel拉开门的声音很轻，但是Eduardo还是睁开了眼睛。
他从白色的被褥里探出头，声音哑哑的：
“Daniel？”
“你还没睡？”Daniel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还是我吵醒你了？”
“我没睡。”Eduardo摇了摇头，他朝Daniel露出一个笑容。
“抱歉，”Daniel走过去，在床边的椅子坐下，干干脆脆地承认：“我没能侵入警署的内网。”
Eduardo用疑惑的眼光看了Daniel好一会儿，他摇了摇头，用那种特有的、柔软的声音说：“谢谢你，Daniel。”
“嗯？”Daniel不解。
“其实，你查过了……”Eduardo停了停，棕色的眼睛盯着Daniel，仿佛在求证什么：“只是根本没有人急着找我，对吗？”
他软软的、好像哽咽的语气让Daniel感到心酸和难过。
如果可以，Daniel确实很想否定Eduardo的问题，但是Merritt指挥着催眠的警察登入内网搜查了一通，根本没有关于Eduardo的任何消息。
没有任何人寻找Eduardo，他的家人、朋友，仿佛全都不在乎这个青年的去向。
这可真奇怪。
“我没事，Daniel。”Eduardo闷闷地说：“别担心。”
“你的声音可不是这么说的。”Daniel戳穿他的小谎言。
“哦，这表情，也不像你，Daniel。”Eduardo嘀嘀咕咕。
他调侃收起笑容，难得一脸沉重的魔术师，企图让气氛缓和一些。
Daniel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全部，Eduardo不希望自己的低落让他感到愧疚，因为这并不是魔术师的问题。
事实上在白天时，Daniel没能在网络上找到任何信息，Eduardo就有了这样的心理准备。
没有人在乎他。
他已经失踪好几天了，他的家人或者朋友却都没有察觉到，这说明自己没有亲近的人。
这个认知让Eduardo感到了可怕的难过。
当Daniel离开医院后，Eduardo一个人在独立病房中，感到难以言喻的孤独。
Daniel难得也有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
“给我表演一个魔术？”
Eduardo强撑精神挤出一个笑容：“或许我能高兴一些。”
“可我今天没有随身带着红玫瑰。”Daniel为难地翻了翻自己空空如也的口袋和袖口，展示给Eduardo看。
“红玫瑰总得提早准备？”
“当然。”Daniel说：“Lula表演前还在裙子和大衣里塞满兔子和鸽子。”
“我猜成为魔术师的首要条件，就是找一件能当百宝盒的大衣。”Eduardo顺着他的话说。
“没错。”Daniel摊了摊手：“Lula表演前还在裙子和大衣里塞满兔子和鸽子。你以后见到Lula可千万不要摸她大衣，里面总沾着兔子和鸽子的屎。”
“Oh my god……”
哪怕是现在的Eduardo，也忍不住被他逗乐：“你太可恶了，Daniel。”
魔术师暗地里松了一口气，也笑起来，他伸手，揉了揉Eduardo的棕发。
他一定有拉美血统，眼睛、头发和皮肤都带着阳光和雨露的甜蜜和温柔。
心也很温柔。
Daniel想，如果没人愿意找他，Eduardo就归他吧。
正好。
Eduardo不习惯被人这么对待，他往被子里缩了缩，岔开话题，半真半假地抱怨：“所以今天连魔术也没有了吗？——烧手指头的那个不算……”
控制狂魔术师简直爱惨了这种依赖。
“你还记着那个？”Daniel笑了：“小混蛋，太记仇了。”
“没有魔术，但礼物要吗？”他问Eduardo。
“礼物？”
Eduardo话音刚落，Daniel的手晃了晃，手心上不知怎么就多了一台手机。
“手机？”
Daniel打开手机，按量屏幕，又点开联系人。
列表里只有一个名字：
J. Daniel Atlas
“我不知道你的朋友和家人都到哪里去了。”Daniel说：“但你在我这里，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Eduardo眨了眨眼睛，他从被子中伸出手，拿过手机，看着Daniel名下的那一串数字。
Daniel语速一贯极快。
“普通时候，我不希望你失联24小时以上。现在则是特殊情况，你失忆了，这可能会导致各种各样的状况，所以我希望我不在医院时，能随时随地找到你，并且你有任何情况，也必须知会我。”
“天。”Eduardo难以置信地看着他：“Daniel，你知道你这话听上去……充满了控制欲吗？”
“但你收下了手机，”Daniel说：“并且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满，我把这视作答应了。另外，Merritt——四骑士中的另一位，我姑且当他是合格的队友。他说我是控制狂，哦，我把这个名词当作一种赞美。”
“当然，即使没有什么情况，你也可以联系我。”魔术师随即补充：“任何时候。”
Eduardo被Daniel不要脸的霸道震慑住，一时半刻竟然想不出该说什么——显然，他对于反抗一个强势的控制狂，缺乏足够的经验。
更糟糕的是，他的性格也没有足够的强硬去抵抗这个。
当然，另一方面而言，记忆空白一片的他，对于有人不容置喙地介入他的生活和毫无方向的未来时，确实又能滋生出一种奇怪的、甜蜜的安全感。
“所以……Wardo……”
Daniel其实也有点紧张，他的三日女友Henley在分手时咒骂过Daniel“没有人能容忍你的控制欲！”
天才魔术师对此当然一点都不在意。
好吧，现在还是有点在意。
该死的Merritt从警局出来后，神秘兮兮地建议Daniel：“Control freak在特定的情况下，也是种优势，你知道吗？”
Daniel不知道自己脑子哪里烧坏了，竟然真的接受了Merritt的意见。
所以到底是Henley的诅咒应验，还是Merritt的建议凑效？
说实话Daniel并没有把握。
值得庆幸的是，Eduardo没有身份也没有钱，腿还被他撞伤了，哪怕Daniel吓到他，他也跑不了。
依Daniel看，这一点才是自己可耻的先天优势。
魔术师问Eduardo：“对礼物还满意？”
“我不知道说什么，Daniel。”
Eduardo紧紧握住手机，“但我觉得你做的，已经超出了一个交通事故肇事者的责任范围……”
“谁说我只是肇事者？”
Daniel直言：“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在追求你吗？”
“W……What……？！”Eduardo吃惊地看着他，他的耳朵以Daniel可见的速度烧红了。
“可我们才认识三天……”
“是。”Daniel振振有词：“三天足够了，不是吗？”
“毕竟罗密欧和朱丽叶一见钟情，也就一眼而已。”
TBC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