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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e World, One Wardo—

【ME】爱情的脉络 36-38(《幸好我们没错过》番外三)


他们复合啦,开心嘛~?

❤_(:Dゝ∠)


【36】

什么是Eduardo最想知道的?

Mrs.Lee鼓励他往前走一步,Eduardo总是犹豫。半年来,他站在那里,宁愿困惑得诚惶诚恐、焦头烂额,也不愿寻求答案。就怕最后答案揭晓,原来自己签的还是一份死亡合同。

他现在也只能看着Mark,红着眼睛,带了困惑,轻声问他:

“你为什么回来,你想要怎样呢,Mark?”

 

Mark沉默了很久,最后说:“Wardo,你在新加坡有一个不错的家。”

Eduardo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好安安静静地等待着。

“你的投资事业也很好。”

“Mark?”

“你有你的朋友圈,还有很多属于你的很棒的社交活动,还有那些你喜欢的各种事情和生活方式。”

Mark将手收回来,插进帽衫的口袋中,紧紧地握着拳头,他脸上的神情令他脸上每一条轮廓都好像被刀子削过一样锋利。

“Mark,”Eduardo问他:“所以?”

 

他等着Mark的话,没有一丝的不耐烦,温和的目光里有什么令人心碎的东西。

Mark看着他,Eduardo还像以前那么好看,性格也像以前一样好。

一切都很好。

他忽然产生流泪的冲动,想感谢上帝。

他过去不曾善待他的爱情,伤之以刀戈,而上帝多么仁慈,令那些伤害没有毁掉Eduardo。

在他们分开的漫长时光,他的爱情慢慢成了更好的人,得到了渴望的,还过上了想要的生活,Eduardo拥有一切值得拥有的。

再没有比这样的事情,更令Mark感到庆幸的了。

 

他不知道去感谢谁,只能感谢上帝,感谢命运,但到最后,他还是想感谢Eduardo。

Eduardo性格坚强而柔韧,在重逢时才能温柔以待,得以让Mark的爱与希望重燃。

 

Mark摇头:“我没想要什么,也不想让你做什么,Wardo,真的,我只是。”

他咬着唇,好像接下来的话,要说出口是非常艰难的。

“我只是很想你……否则我不会总想和你说话,也不会排出几天跑到意大利,就只是见你一面。”

 

Eduardo不知道说什么好,他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

 

“I'm sorry,Wardo。”Mark看着他。

 

“Dustin把许多事情告诉我了。”他往前走了一小步,因为Eduardo在他说“对不起”时往后退了一步。

但Mark不敢再上前。

Eduardo睁大那双棕色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Mark。

 

“应该是所有事情,”Mark竭力让自己冷静,“他所知道的所有。但可能、可能也只是一小部分,我们知道的都不多,我所知最少。”

 

“Sorry,Wardo。”Mark又痛苦地重复了一次:“For everything。”

 

Eduardo怔怔地看着Mark,缄默不语,心里却几乎被一种酸楚侵蚀。

他整个人都恍惚起来,七年的时光在他眼前潮水般退去。

当年那个逼仄的洗手间隔间,从别人嘴里知道的“真相”;签下和解合同后,Mark头也不回地离开的身影;质证时,Mark扔下笔,说“没错,就是1万9千美金”;

被稀释到0.03%的股份;

“你算计了我,Mark!”“是你自己签下的合同。”“混蛋,你最好请个律师!我不会只要回30%的……I’m coming back for everything!”

“你还记得我写在柯克兰窗户上的公式吗?”“当然。百万会员夜我们会有个超酷的派对,你可一定要回来,Wardo。”

 

“I need my CFO。”

“I’m on my way。”

 

“Wardo,we did it。”

 

Eduardo忽然懂了,这么多年来,无论怎么否认,自己心里真的在等一句话。

他为他一个要求,就飞往帕罗奥图,他签下他递给他的合同。他是这么全心全意地爱过Mark,又是这么毫无保留地信任过Mark。

世人都说他错了,可这真的是错的吗?

年少时热烈的付出和爱情,是个错误吗?

因为信任,所以可以被有心算无心地利用?

 

他值得一句“对不起”吗?

 

但当整个世界,都有志一同地惋惜和指责他的幼稚和愚蠢,一遍遍地把合同和决裂形容成是Eduardo粗心的错误时,他也终于屈服了。

是的,是我错了,他这么想。

Mark没错,合同责任在我,是我没有仔细看清楚。

0.03%是正确的商业决策,我不适合Facebook,是我先落下了,做了冲动的、不合适的事情。

我通过法律手段,索要了六亿和5%的股份。我也伤害了Mark。

他不需要,也不值得一句“对不起”。

 

可无论他怎样理智地分析,怎么冷静地说服自己,这些质问还是一遍遍地纠缠着他。

他心底某一部分的自己——当年那个纯真的哈佛少年,像个孩子一样时刻软弱地哭诉,充满委屈、愤怒、疼痛和悲伤。

 

Mrs.Lee说他的痛苦之源,不在Mark,而在不能认同自己。

是的,Eduardo不认同的就是这一部分的自己。

他不能认同那个仅仅想听一句“对不起”的软弱的自己,不能认同自己用法律、用金钱和股票挽回了所失后,竟然还会有委屈痛苦的感觉,不能认同那个单纯地爱着一个人的少年。

Eduardo用各种方法——理智、自尊、甚至自我贬低,来竭力摒弃、否定、抹杀那部分的自己。

 

Mrs.Lee曾问他:“当你想起过去时,你是什么感觉?”

Eduardo说:“我并不去想过去。”

Mrs.Lee说:“那么你这就不叫重新开始。”

Eduardo问:“什么才是重新开始?”

Mrs.Lee说:“所有真正的重新开始,都起步于承认和接纳自己。你不能假装痛苦不存在,你要承认你确实是痛苦的,并认同你可以感到痛苦,你才可以开始修复。当你有一天,真的可以做到发自内心地认同自己,相信自己是值得被爱的,值得被了解的,你就真的走出来了。”

 

她问他:“当你回想过去,再看现在的自己,你认同自己吗?认为你是值得被爱,值得被了解的吗?”

Eduardo很聪明,总是一点就透,所以Mrs.Lee跟他说话,总是直言不讳。

她说:“你来新加坡后交过两位女友,最后都因为裹足不前而很快结束关系;你和Arvin Moore彼此有好感,却拒绝了他,认为他值得更好的,而不是你,你害怕你会伤害他。其实,你心底始终觉得自己不值得被爱。”

 

这番话让Eduardo痛苦不堪,几乎崩溃。

Mrs.Lee再次问他:“当你想起过去,你是什么感觉?”

Eduardo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中,那个一直被封杀在心底的热情温柔的哈佛少年,在一层层的枷锁中,挣扎着向Mrs.Lee哭泣坦白:

“我想问Mark,当你让我去签下合同时,有没有一丝犹豫;当我问你是否记得柯克兰公寓玻璃窗上的公式时,你有没有哪怕一丝想对我坦白的想法?”

“我还想问他,你爱过我吗,你恨我吗?”

 

Mrs.Lee给了他一个拥抱,“你曾经无条件地去爱过Mark Zuckerberg,而这份爱没有同样回报到你的身上,我感到很遗憾。但这不是你的错,你要学会接纳自己,才能再次爱别人。”

 

 【37】

Sorry,Wardo。

For everything。

 

Eduardo看着Mark,把Mark脸上每一丝微末的情绪都看得很清楚。

他是可恶的,又是可怜的;他是极度自我的,又是极端痛苦的。

Eduardo从来没见过这样情绪外露的Mark。

他难以置信,然后又恍惚了,好像看见当年的自己,这么痛苦、不甘,拼命地挣扎,想要救赎。

他和Mark,他们是一样的,一样的不甘,一样的痛苦,一样没有止尽的折磨。

 

而Mark看着他,Eduardo滚烫的泪在Mark的心上灼烧出一个大洞。

Mark无法冷静地去辨别他眼里的是什么。

他终于维持不住冷静的模样,慌张而无力,“是我说错什么了吗?Wardo?”

 

可Eduardo还是不说话,回以泪水和沉默。

那一瞬间,Mark心如刀绞,忽然明白为什么Eduardo会曾经以为自己憎恶过他。

 

Mark先败下阵来了,他无论有多么强硬的心肠,在这一刻都终将因Eduardo的泪水,而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Mark祈求地看着Eduardo。

“如果你不希望谈论这些,那我们今晚就到此为止好吗?如果你不希望被我打扰,那我……就离开。我可以订明天的飞机飞回美国,我不会有事没事拿那些愚蠢的话题和问题打扰你,我……”

 

Mark说到一半停下。

所有词语卡在他的喉咙,明明只是像棉花,却堵得满满当当的,让他说不出一个字。

 

Mark一生都在追求控制权。

但这一刻,他把做决定的权力交给Eduardo。

痛苦、悔恨和挫败,让他从崇高的、万人敬仰的王座上走下来,甘愿让Eduardo成为他的审判者。

Eduardo可以给予,也可以取走,可以赦免,也可以降下罪与罚的酷刑。

他要什么,Mark都会给他,都会接受。

 

Mark吸了口气,声音里有点颤抖。他问:“所以,我是不是回来太迟了?”

 

“Wardo,我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这问题一出口,Eduardo的心和脑海立刻轰一声,燃烧起来。

他的尊严在嘲笑:想想你们之间经历过什么?还有可能重新开始吗?

他的理智在告诫:不可能的,怎么可能还有机会?你们总会互相伤害。

可是心里灰烬上的那簇小小的火苗——多年来被理智和自尊一次次扑杀的爱情——苟延残喘、死而不僵的爱情,猝不及防烧成熊熊大火。

 

Eduardo还记得当年在key largo七十米深海里氮醉,他意识模糊,受到深海的诱惑,想要潜到更深处迎接永恒寂静的死亡。

是什么让他产生离开深海的求生欲。

是Mark,是想跟Mark和解的渴望,使他不顾一切要上浮,离开静谧的海底,奔向Mark,回到质证桌,结束痛苦。

他丢了Weight belt,潜水教练Ralap拉着他,想尽办法帮助他调整上浮速度,好几次两人筋疲力尽,速度眼看要失去控制。

放弃吧,放弃吧,他的理智想,你要拖累Ralap了,你看你很累了,Ralap也很累,你做不到的,为什么不放手呢?

 

但那一部分的自己,却在坚持,用力呐喊:

别放弃,我不能死,我要活着浮上去。

 

那一刻Eduardo想的不是证明自己,也不是洗刷世人眼里自己失败者的形象,而仅仅只是想着,我不能让爸爸妈妈和哥哥们伤心,不能让Mark伤心,他不能让自己和Mark的关系,永远终止于互相伤害中。

当终于浮出海面,Myron把他拉上游艇后,Eduardo四肢虚软地躺在湿漉漉的船板上,阳光晒得他睁不开眼。

Ralap躺在他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说:“恭喜你,小伙子,死里逃生。”

Eduardo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而不是氧气瓶里的压缩氧气,他终于决定,违抗父亲Roberto的意思,要和Mark进行庭外和解。

 

Mark是他的死劫,也是他的生门。

只是时光一年年地过去,理智让他忘掉了哈佛总喜欢赖在H33的自己,也忘记了在深海是什么渴望令他奋力求生,逃离死亡。

 

Mark一句“对不起”,点燃了熊熊烈火,那道死灰复燃的爱情之火,焚烧理智,吞噬尊严,不管不顾又想要爱眼前这个人。

如Mrs.Lee所言,Eduardo必须迎接这个自己,接纳他,承认他,认同他,不再厌恶他、抗拒他。

只有这一部分的自己回到他的身体里,回到他的心里,他终于才又完整了。

 

而现在,爱情的烈火,终于熔化了他这些年坚硬的铠甲,当年哈佛那个天真热烈的、一心一意的青年,在烈焰里穿越时光——回来了。

 

以前的他,现在的他,终于又是一个整体了。

 

“对不起,Mark。”Eduardo露出一个笑容,低声呢喃:“Now,I’m coming back,for everything……”

然后,他亲吻了Mark——他最深重的苦难和他最甜蜜的快乐。

而Mark在片刻不敢置信的怔愣后迅速回应了他。

 

Eduardo的泪水流淌到嘴角,在亲吻中不知道被谁舔进嘴里,两个人都尝到了苦涩的味道。

Eduardo在这个吻里想,我们最快乐的时候在哈佛,彼此信任和依偎。质证桌上的伤害,那些金钱和股份的输赢,还有漫长的分离,都不能使我们更快乐,只是加剧了痛苦。

而Mark跟我一样,是痛苦的,是孤独的,这么多年来,没有停止过。

所以,我们为什么不给彼此一个机会,去结束痛苦?

 

Mark值得我的爱,而我呢?我值得他的爱吗?

 

Eduardo离开Mark的唇,他低声问他:

“我爱你,我以前没有说过,而现在我还爱着你,你呢,Mark?如果你爱我,还爱着我,那我们就是相爱的,一切都不算太迟。”

 

Mark没想到这样轻易就得到了原谅与接纳。

他犹如劫后重生,伸手拥抱Eduardo,把脸埋在他的肩窝。

 

“我爱你,Wardo。”他说:“让我回到你身边。”

 

 【38】

Mark回来的时候被雨淋湿了一些。所以两个人冷静下来后,Eduardo推他进了浴室,Mark迅速洗好,换Eduardo进去。

折腾了一天,Eduardo比Mark看上去还要狼狈,衬衣都皱了,脸色也憔悴得见不了人。

Mark在他进去后,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

 

Eduardo在浴室里待得有点久,出来已经是半小时后了。

浴室门从里面打开时,陷入半梦半醒的思绪里的Mark抬起头。

洗了个澡后,Eduardo整个人好多了。他站在浴室门前,一边擦着头发,一边问:

“你今晚是在这里吗,Mark?”

问完,他立刻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这简直就像带着某种暗示的邀请。

Eduardo的脸顿时微微烧起来,他用搭在头顶的澡巾擦了擦湿漉漉的刘海,好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Mark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莫名地紧张起来。

“我可以吗?”

 

Eduardo点点头,给了他一个很轻的、有点腼腆的笑容。

Mark看着他,恍惚间好像又回到当年。

他和Eduardo从比尔盖茨的讲座上回来,在H33问他那两个女孩儿的名字,Eduardo回答他时露出的那个笑容。

那时候他们也是刚吵了架——关于那封警告他抄袭的律师信。但很快,Eduardo就相信并接受了Mark的解释。

现在他们吵了一架又和好了,只是这一架,一吵就吵了七年,可当他们和好后,好像又跟当年没什么不一样。

 

Mark忍不住走过去,他的脚步像踩在棉花或者云朵上——所有一切都显得太不真实了。

靠近Eduardo时,Mark闻到了淡淡的清新的沐浴露香味,还有热而湿润的水汽。他试探性地凑过去,在Eduardo的唇边亲吻了一下。

Eduardo没有躲避。

那些堵在心上的,让Mark酸涩的不安、忐忑和紧张,在这个轻飘飘的、没有情欲意味的亲吻中烟消云散。

 

“Wardo,”Mark问他:“如果我约你明天逛逛博洛尼亚,你会拒绝我吗?”

“你这是在约我吗?”他眨眨眼。

“我以为这很明显了?”Mark说。

“逊毙了,Mark。”Eduardo看着这个卷毛CEO好一会儿,直到他的脸越绷越紧,看上去有点紧张了,这才低低地笑起来:“你表现得像个高中生。”

“所以?”Mark有点不满地问。

“当然。”Eduardo说,“但首先我得跟助理调整一下明天的计划。”

 

那之后他们一起喝了点啤酒,Mark安静地坐在那里,听Eduardo跟助理打电话,推掉了明天的工作,重新计划了剩余日子的工作。

 

博洛尼亚还在下着倾盆暴雨,哗啦啦的雨水好像没有停的意思。

Mark简直不敢相信,Eduardo就这样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这一切美好得像这几年里反复出现的某个梦境,以至于他整个人都是晕眩的。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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