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看、不写、不讨论BE;
已完结与正在写的每篇文都是HE;
阅读文内被ban内容请看置顶帖指路
—One World, One Wardo—

【TSN/ME】《重逢的第101种方式》【完】

马总设想过100种和花朵重逢的方式,但都怂怂的没有实施,直到想到了第101种方法。


*涉及一点NYSM的角色,但仅作背景。

*神助攻达达小天使。


 【1】

Mark想过很多和Eduardo重逢的情景。

比如在某个酒会上,他会看到Eduardo像记忆里的那样,穿着合身的高定西装,和各种合作者谈笑风生。

又或者在某个会议上,Mark进场后会看到标有Eduardo Saverin的名牌安静地放置在桌上,就等着名字的主人准点踩着从容的步伐走进来。

又或者在午夜的机场里,他拖着行李,在来来往往的人群对面看到同样经过长时间飞行有点疲惫的Eduardo。或许会有人不小心碰掉Wardo手上已经看完的最新一期经济学人杂志,但他会在对方致歉时用温柔的嗓音告知自己并不介意。

他还可以在某个雨夜,加班开车回家时遇到没带伞的Wardo,然后顺带捎了他一程。

 

是的,Mark在私下里还是会固执地称呼他为“Wardo”,就像这是他自身某种改不掉的小毛病。

尽管距离他不能在公众场合再叫Eduardo为“Wardo”,而只能称呼他为“Mr.Saverin”,已经过去整整六年的时间了。

 

像以上这样的场景,Mark Zuckerberg可以滔滔不绝地罗列出整整一百种——或者更多。

任何地点、任何时间、任何场合,只要他能想得到。

如果世人可以想出九十种方法,Mark就是能想出一百种的那种天才。

但事实上,即使他能想出一百种,这一百种方式都不会发生。

比如首先,Mark很少参加酒会。Facebook的CEO非常低调而且不爱无谓的交际这是大家所共知的。

其次,Mark知道Wardo的助理会认真地过目任何活动的人员名单,然后坚决地推掉有“Mark Zuckerberg”这个名字的那些。

不要问Mark怎么知道的,黑进邮箱或者日程表之类的事情又难不倒他。

最后,在Mark设想‘他们可以在午夜的机场偶遇’后的三个月,Wardo毫不留恋地离开美国,移居新加坡。

因此这个想法注定胎死腹中,客观情况就残酷地注定了Mark不太可能在美国境内任何一个机场偶遇他。

而在更久之前,Eduardo就再也没在雨天忘过带伞。

 

六年来,没有人知道Mark这些构思。

天才的Zuckerberg先生从来不会把实现不了的点子说出来。

 

 【2】

Dustin最近惊恐地发现Mark对魔术产生了兴趣。

而当他面无表情地对Dustin发表了“魔术也不是很难,好像我也能玩得来”这样的话时,Dustin的惊恐瞬间飙升至峰值。

Excuse me?!

谁能告诉他,这是什么情况?!

Dustin第一反应是看了看日历。

第二反应是检查电脑系统是不是日期出错,或者电脑被黑,导致将四月一日愚人节显示成了其他日期。

他整整检查了三遍。

但显然这些都是他过度的被害妄想。

这只是八月的一个普通星期三,天气大好,阳光灿烂,既没有世界末日的迹象,也没有外星人入侵的阴影,Facebook总部的猴子们依然一边啃着手指饼干一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

一切都很正常,除了忽然不正常起来的机器人CEO先生。

 

Mark很少对什么事情产生计划外的兴趣,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没有“三分钟热度”的人。

这意味着“魔术”——这种酷炫又骚包,与宅男毫无关系的艺术,绝对不是Mark某天撞了脑袋产生的“一时兴起”。

所以在Dustin听到Mark说的那句“魔术也不是很难,好像我也能玩得来”后的次日,他就看到自己的上司兼好友,效率地开始了他的行动。

 

Step1.Mark花了大概一小时收集到大量魔术表演视频,然后筛选出可以模仿学习的那些。

Step2.Mark重新捡起了他的心理学,开始浏览关于错觉、注意力和引导方面的论文。

Step3.Mark用身份之便,迅速地在facebook上勾搭了至少二十个魔术师,向他们请教。

Step4.Mark买了一副扑克牌。

Step5.Mark开始练习玩扑克牌。

接下来的半年时间,Facebook的CEO都在有条不紊地重复着step3-5的一切内容。

Mark每天早上会花一小时的时间练习怎样洗牌,怎样抽牌。

现在机器人先生的手指不是敲着键盘就是摸着扑克牌。

据Dustin的不完全统计,Mark至少玩坏了十五副扑克牌。

 

 【3】

就像Dustin难以理解Mark的行为,Mark也难以理解Eduardo最近的小兴趣。

对魔术的兴趣。

最开始引起注意的是Eduardo在YouTube的浏览记录里,竟然多了一些关于魔术表演的内容。

对,没错。Mark做了点小玩意,可以把Eduardo的浏览点击记录生成列表传送到他的电脑里来。不过大部分时间他只是扫一眼标题,如果哪天他有兴致,会点开其中一两个看看。

当然,类似的事情还有Eduardo的信用卡记录,资讯订阅记录,健身俱乐部的会员资料,各种保险资料等等等等,在这些东西里,YouTube那个真的算是小儿科了。

“这很变态,真的。”Chris在五年前知道这个事情后,非常严肃地这么对Mark说,“而且你知道这是侵犯隐私的行为吗?Edu分分钟会再告你一回。”

“可是Wardo以前都会跟我说这些。”Mark理直气壮地指出,“他买了什么,今天看了什么有意思的,或者在健身房泡了多久之类的,现在不过是我自己直接了解而已。”

“区别就在于,那是他主动告知的。”Chris翻了个白眼,“而现在他不愿意让你知道。”

“再说了,”Mark有点委屈地说,“他躲着媒体,他比我还低调,没有他的消息,我只能自己来。”

“这到底谁的缘故!”Chris濒临崩溃。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让这个情商三级残疾的天才明白这一点,那就是Eduardo已经不把他(或他们)当朋友了。

现在Chris有足够的理由怀疑,Mark稀释股份的时候压根没想过Eduardo真的会和他们彻底决裂。

他甚至真心地邀请可怜的Edu参加百万会员的庆祝之夜。

而“Wardo”这个名称在质证期间被对方的律师强势地纠正了至少十次,他才不甘不愿地把“Mr.Saverin”说出口。

更离谱的是,Mark曾经一度以为在庭外和解之后,Eduardo拿到了属于他的那笔高额赔偿,他们之间的不愉快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不然你看,Mark的逻辑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Eduardo在他身上的投资有了足够丰厚的回报,而Mark也把Facebook彻底握回了自己手里。

多么两全其美。

不,钱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

天价官司一年后,Mark终于后知后觉地明白到这点。

 

“我只是看看……”

Facebook的暴君难得地抿紧嘴,做了一定程度的妥协。

看在他真的只是看看,并且把入侵痕迹每次都抹得干干净净的份上。

Chris叹了口气,知道Mark只是难以适应。

Eduardo花了不到两年时间渗透进Mark生活的方方面面、分分秒秒;Mark花了六年时间在维持“原状”的假象。

Mark是个control freak。

Eduardo冻结账户的冲动行为触犯了Mark对Facebook的掌控底线,为了避免失控,他让他离开自己的王国。

但Eduardo不但离开了他的王国,还离开了他的生活。

这就是另一个意义上的失控了。

Mark以为官司可以挽回,他甚至还窃喜Eduardo提起了诉讼。但最终除了把他们过去的一切变成一串冰冷的数字后,就只能用他熟悉的代码和网络,来假装好像他们还在一起,以此消弭失控带来的不适感。

“Mark,Facebook和Eduardo,人是抓不住所有的,你不能总想着两个都牢牢的控制住。”

来自Chris的忠告。

 

 【4】

回到魔术的话题上。

Eduardo对魔术的兴趣据Mark的各种观察而言,也绝非“三分钟热度”。

最开始,是Mark从行踪记录里发现Eduardo跟女友(现在已经是前女友,不,Mark什么都没做过)去看了新加坡的一场魔术秀。

Mark以为这是那个女孩儿的爱好,但是从那之后,魔术出现在Wardo生活里的频率就越来越高了。

高到了什么程度呢?

有一个Mark以为他会选择去监测气象的时候,他竟然选择在伦敦多留了一天只为看跨年夜的那场魔术秀。

这是什么情况?

刚看到他改签了机票的时候,Mark甚至特意查了一下Eduardo是不是把信用卡弄丢的同时,还让自己的手机被偷,邮箱被黑。

这概率太小了,先不说有他在,Wardo邮箱和各种账号被黑的可能性无限趋近于零,但为了以防万一,Mark还是根据定位,黑进了伦敦的街道监控,找到了独自一人看大型魔术表演秀的Eduardo。

视频监控画面模糊极了,但Mark还是很轻易认出了穿着大衣,围着围巾的Eduardo。

Wardo撑着伞在看魔术,Mark透过监控画面,在遥远的美国看着他。

 

那是个关于控制雨水的大型魔术。

无聊的视觉假象。

Mark嗤之以鼻。

但接下去后,Mark发现Wardo竟然把这个叫Daniel Atlas的魔术师在网络上的所有表演秀都看了个遍。

有些还反复看了好几回。

然后Mark很容易就惊讶地发现,Daniel Atlas跟自己长得像极了。

Wardo喜欢一个跟自己超像的魔术师。

这代表了什么?

智商爆表的Facebook暴君先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难题之中。

 

“这什么都不代表。”Chris说。

在Mark玩坏了第三副扑克牌后,Dustin找来了已经离开Facebook的Chris。

Mark终于别扭地给他们介绍了他的大发现:Wardo迷上了一个和他长相有85%相似度的魔术师。

的魔术。

Mark如此强调。

“所以呢?”Chris问。

他叹了口气,说:“Mark,就算你知道Eduardo现在喜欢什么,每天健身多久,哪天去了超市买了巴西炖菜的材料,他的车子又在这个季度哪天清洗过之类的,所有一切都和你无关。”

 

“可是Daniel Atlas和我真的很像。”

Mark焦躁地转着笔杆,今天下雨,他就格外的焦躁。Facebook的员工都尽量避免在雨天向他汇报工作,那简直是海水倒灌级别的灾难。

“那么多魔术师,Wardo为什么偏偏喜欢他!?这难道不说明些什么吗?而且Wardo真的很喜欢他的魔术,我怀疑他都要找这个Daniel Atlas要签名了。”

“所以呢?”Chris绝望地问。

“……”Mark闭嘴了。

事实上,Facebook的CEO有个绝佳的点子。

Mark想出的第101种重逢的方式。

那就是装成Daniel Atlas,在新加坡的街头上“偶遇”Eduardo一次。

他不想做什么,只是想见见他,听听他的声音。

Mark已经有整整六年没见过Wardo了。

面对面那种。

 

Mark从来都是说做就做的人。

 

 【5】

在玩坏了二十副扑克牌并且成功地用一个魔术唬住了Dustin后,Mark买了这六年里的第七张飞往新加坡的机票。

也是唯一一张最终确定登机的。

之前100种方式里,有一半被客观环境否决,剩下的一半也都没能让Mark真的鼓起勇气、下定决心坐上飞往新加坡的航班。

他充满控制欲,他过度防备、过度警戒,当有不确定因素出现时,Mark会感到精神紧绷。

Eduardo给过他最安全的感觉,事实上,直到那个0.03%之前,他真的没想过会失控。

他问过Chris,0.03%是不是一个临界点。

Chris听完后只给了他一个白眼,

而这个不可控的因素,随着时间的流逝,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巨大。

他设想过100种和Eduardo再次重逢的场景。

却没一种想得出来他该说什么。

 

主动走向Wardo,像他的每一个投资者或合作者一样,和他握手?

Hi,Wardo?

Hi,Eduardo?

Hi,Mr.Saverin?

 

Jesus!在最开始的称呼问题上,Mark已经表现得像个选择困难症的晚期患者!

在第三个年头,Chris恢复了和Eduardo的联系,Dustin还建议过Mark也学着主动去联系Eduardo。

然后Mark抛出了关于称呼的问题。

Dustin大惊小怪,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Mark在每种称呼里至少能设想出起码二十种可能发生的情况。

而且他还能肯定,在这些情况里,他不乐意看到的、不知如何应对的情况,绝对比理想的情况要多2-3倍。

而更糟糕的是,不知如何应对的情况,还会后续衍生一系列更不可应对的情况;而理想的情况也并不能保证,不会忽然在某些突发对话里变得糟糕。

 

Chris听完Mark的分析后,表示赞同。

他说:“很高兴你有这样的自知之明,但我想你可能首先应该以一句‘sorry’作为开头,而不是纠结称呼问题。”

“可在Facebook的事情上,我并不觉得自己的决策有任何失误。”Mark坚持。

“很好,那你还是闭嘴吧。”Chris说:“无论你用什么称呼当开场白,我敢保证百分百都会变得比你想象的要糟糕。”

“Sorry for what?”Mark说:“我不明白Wardo在生气什么。”

他甚至逐一列举:“他不适合facebook,而他的投资也得到了丰厚的回报。”

老实说,如果Mark不是他的朋友,Chris真的不想理会这个人。

“那么好,”Chris打了个比方:“现在我给你六个亿的美金,请你停止一切侵犯Edu隐私的行为,期限是一辈子。”

“不,我不干。”Mark忿忿:“我又不缺钱。”

“缺钱也不干。”片刻,他补充。

“Edu也不缺钱。”Chris凉凉地说。

 

这些不可控因素在第101种重逢的方式中得到了有效的解决。

如果他是“Daniel Atlas”,那上述所有麻烦都消失了。

反正他只是想要见见Eduardo,跟他说两句话而已。

两个陌生人,或者粉丝和偶像。

简直完美,怎么看都不会出现什么糟糕的情况。

 

 【6】

Daniel Atlas,现在最声名显赫的年轻魔术师,The Four Horsemen之一。

他的卷发和Mark有点像,所以Mark特意留了两个月的头发才启程前往新加坡。

Mark把他的表演节目和视频,包括街头即兴表演时的路拍,每个都来回看了至少三次。

在正式表演的时候,Daniel会穿西装,但平时他一般穿的是休闲装。

虽然跟Mark的连帽套衫、牛仔裤和拖鞋三件套有点差距,但这可以接受。

但如果要学习Daniel那种骚包的笑容,Mark感觉有点困难。

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假装自己是“今天不太想笑”的“Daniel Atlas”。

谁保证Daniel Atlas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笑?

 

到新加坡后,Mark花了一天时间倒时差,保证自己的脑子和身体都在最佳状态。

第二天,他坐在咖啡店等Eduardo下班。

结果在他下班前的半小时,下雨了。

Mark就这样在咖啡店的角落,看着Eduardo撑着长柄伞走了过来。

他过马路,期间避让了五辆车,然后走进Mark所在的咖啡厅。

Eduardo收好伞放在咖啡厅门口,然后走过去点了一杯咖啡。

咖啡厅很安静,放着爵士乐,Mark能听到Eduardo久违的有点焦糖味道的声音在跟店员低声交谈。

他的伞斜倚在门外,雨水顺着伞面流淌,在伞尖的地方凝聚成一个小小的水洼。

他拿到咖啡后笑着道了声谢,然后就打着伞离开了。

Eduardo没有看到Mark。

 

第三天Eduardo临时到了城市另一边见一个项目的负责人。

但是Mark依然在那个咖啡厅坐了一整天。

他看着这个城市的一切,那些来来往往的行人,那片晴朗湿润的天空,然后想象着Wardo在这里独自生活的每一天,那些白天、黑夜,晴天、阴天、雨天。

这是个对Mark来说熟悉又陌生的城市。

 

第四天,Mark也是从中午开始就到了咖啡厅。

他面前摆着电脑,但是就像前几天那样,完全没法写进一行代码。

Mark脑海里一遍遍地演练着已经练习了半年的魔术。

他很紧张。

而今天,Eduardo加班。

 

Mark看到Wardo的助理跑出来帮他买了晚餐。

可能有沙拉或者一些什么别的,那个女孩子还跑到Mark等着的咖啡店里买咖啡。

为什么Mark知道呢?

因为店员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笑着问:“Saverin先生今天又加班吗?”

“是的,”小助理笑着说:“他让我再外带一杯咖啡回去。”

“其实他打个电话,我们能给他送上去。”

“这太麻烦你们了。”

Mark安静地听着他们对话,然后又一直等到了咖啡店打烊,并想着今天可能也要无功而返的时候,GPS的定位告诉他,Eduardo离开公司了。

 

他深呼吸一口气,收好了电脑,并拿出扑克牌,慢吞吞地以计算精妙的步速走到早已经选择好的重逢地点:

一个转角口。

当Mark表演完一个魔术后,身边已经聚集了六七个看热闹的女孩子了

然后他看到了Eduardo。

这完全都在facebook的CEO的计划之中。

很好。

Mark告诉自己没有任何纰漏,也没有任何意外,完全不需要紧张。

但他还是很紧张。

表现分别是手心出汗,心跳加速,视线不受控制。

以及面无表情。

最后一项最费劲。

 

 【7】

 

“要帮我完成一个魔术吗?”他隔着人群问Eduardo。

不等他回答,Mark就分开他们走过去,并装作视频里已经看得滚瓜烂熟了的Daniel Atlas的模样,在Eduardo面前洗牌。

“现在我要开始快速翻动这叠扑克牌。”他说。

天啊,Wardo为什么面无表情。

这不合逻辑,Wardo教养良好,嘴角总是挂着笑容的!

而且该死的这个时候路上遇到偶像,难道不是应该很高兴吗?

“我需要你看到一张牌。”他看着Eduardo:“当然不是底部这张,太容易了。”

“请仔细看着。”

他用半年里练了成千上万次的手法熟练地开始洗牌。

“现在看到其中一张了吗?”Mark问。

Eduardo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

“Yes。”

Mark的心咯噔跳了一下。

这是六年里,Wardo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虽然只有一个单词。

 

“那你记住你所看到的了吗?”

“Yes。”

这是第二句,依然只有一个单词。

 

“现在你能看到你的卡在这里吗?”Mark将扑克牌打出扇面。

他刚才手抖了一下,这个环节差点没成功。

但Mark还是做了出来,也许没有100分的漂亮,但至少也能值个90分。

“No。”

这是第三句话,也是第三个单词。

Mark觉得冲着这三句话和这短短三分钟的对视,已经足够值了美国到新加坡的来回机票。

 

“那是因为你站得太近了。”Mark将准备好的台词说出来:“站得越近,你的视野越狭窄。”

Eduardo的表情忽然很微妙地动了一下。

Mark将纸牌撒开,然后回头望去。

按照他设计的魔术,马路对面的大厦会用灯光打上方块7的图案。

然后他和Eduardo的重逢就在这个魔术下结束。

安全、完美。

 

第一秒,大厦没有亮灯。

Mark的冷汗立刻就出来了。

第二秒,灯依然没亮。

第三秒,大厦表面上的灯光终于亮了。

但不是方块7,而是——

I’m sorry。

 

Mark懵逼了。

他明明已经贿赂了电工,为确保万无一失,还黑进系统里更改了亮灯模式,即使电工操作不来,他也有办法一键完成。

周围的女孩儿们全都“喔”地叫了出来,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两个。

他有点不敢回头,直到听见Wardo用久违的温柔的声音低声喊了他一句:

Mr.Zuckerberg。

 

这也不对。他的计划怎么全乱套了?!

他现在应该是Daniel Atlas。

不是Mark Zuckerberg。

Facebook的CEO有点胆怯地回过头。

 

“Mr.Zuckerberg……”

Eduardo双手插在大衣的口袋里,面无表情地问:“你为什么在这里表演魔术?”

“额,我,事实上,我……”

他该承认自己是Mark Zuckerberg吗?

还是撑死,继续假装自己其实是Daniel Atlas?

 

不不,不能假装了。

该死的,Wardo是怎么认出他来的,他明明从发型到衣着全部换了一种style。

而且他们六年没见了!六年!

好吧,那他该叫Eduardo什么?

Wardo?还是Eduardo或者Mr.Saverin?

到底该叫哪个?

到底叫哪个才有最好的效果。

哦,老天,他太紧张了!

吵架是他现在最不愿意的事情!他们六年前分开的最后一次对话就是互相冲着对方讽刺!

他花了六年,计划了100个流产的重逢场景,然后花了半年时间准备了第101个重逢,不是为了惹Eduardo生气,然后两个人又吵起来的。

到底该叫哪个名字,才不会搞砸这一切?

Wardo看上去还没有生气的迹象。

如果叫错了名字,他会生气吗?

“我……我。”

Mark Zuckerberg从来都是语速极快,但现在舌头像是打结了一样。

 

“I’m sorry。”他最后说。

Chris说当你不知道说什么、怎么叫他时,你最好用sorry作为开场白。

Mark脑子一片空白,所以他就这么干了。

当背后的灯光已经替他道歉过一次后,这句“sorry”也并不是那么难说出口。

 

“……”

Eduardo沉默了大概有5秒的时间。

旁边的女孩子们都在低声笑着说“原谅他吧,原谅他吧”。

最后,Mark看到他露出一个带点无奈的笑容:

“Mark,你吃过晚饭了吗?”

“我还没吃,”Mark Zuckerberg强调:“我很饿,Wardo,事实上超饿的。”

“那我们先去吃个饭吧。”Eduardo说:“把后面那个灯弄掉,太丢人了。”

“哦,好的。”

 

第101次重逢准备了很久,虽然并不完全在Mark Zuckerberg的掌控内,但依然十分成功。

Mark在接下来的三分钟时间里,已经在他价值上亿的大脑里拟好了一个计划表。

 

起点是“对不起”。

现已完成。

终点是“我爱你,能回到我身边来吗?”

中间过程可能有点漫长,但Mark Zuckerberg相信自己能完成。

 

 【8】

“老天!”Facebook总部里,Chris简直要吓出一额头的冷汗,“你动作就不能快点吗?差点没赶上!”

“那可是Mark黑过的系统!我还得先破掉他的!老天,他为了给Wardo表演魔术还把人家大厦的电路控制加了密!”Dustin觉得手脚都是冰凉的,这可是跟暴君正面扛啊,哪有那么容易!

“而且在美国,黑新加坡一栋大楼的电路系统,真的需要点时间好么!”他在地上边打滚边咆哮。

 

【完】


评论(192)
热度(13376)
  1. 共63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望北之川
Powered by LOFTER